傅以筠环顾了一下,这些保全是连慕言进来以后,才出现的。
只不过是夏安筱随随便便的一句醉话,他却执行地彻头彻尾。
他们两个无论是哪一个,都很清楚在清醒状态的夏安筱绝对不会这样做,如今不过是在无理取闹。
这种毫无意义的闹剧除了连慕言,也不会有人陪着她玩了,自然,傅以筠也不会。
连慕言坐在了最近吧台上的椅子,夏安筱顺势坐在了他的身上,她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双手环抱着男人的脖颈,额头贴在他的肩上。
男人对着吧台前的酒保示意了一下,酒保随即递上了一支笔和一张圆形的杯子垫,“连总,对不起,没有白纸。”
连慕言微笑着点了点头,夹着黑色水笔的长指在杯子垫上飞快而流畅地写下了婚礼的地点和时间,他抬眸瞥了一眼已经转身走向门口的傅以筠,“你最好不要挑战那些从泰国专门请来的保全。”
傅以筠脚步一顿,传闻连慕言对保全工作是最为看重的,如今看来不假,就连一家小小的酒吧,他都是专程请的泰拳选手。
连慕言在最后的空白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牵起夏安筱的手,将水笔放进了她的手心里,他握着女人纤细的手,牵引着她到杯子垫上自己名字的落款处旁还留白着的地方,“来,签名。”
夏安筱不肯,挣扎了一下,鼓着腮帮子,“你帮我签算了。”
“其他的我都能帮你签,婚帖怎么能假借我的手?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写下各自的名字,才能算得上有诚意。”
他牵着夏安筱,非常认真地一笔一划,带着她,写下了夏安筱的名字。
随后,他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夹起杯子垫,对着傅以筠,扬了扬眉,“傅先生,你的请帖。”
傅以筠看着拦在自己面前体格健硕的泰拳保全,微微蹙眉,连慕言见他不肯动,笑了笑,将杯子垫递到了酒保的手里,“给傅先生送给去。”
酒保点了点头,接过杯子垫,快步走到了傅以筠的面前,“傅先生,请收下。”
傅以筠冷峻的脸色温度又低了几分,酒保能明确感觉到周身气氛僵持不下的尴尬,他恭敬的弯着腰,一动不动。
“没必要拿酒保出气。”连慕言轻笑了一声,“这和傅先生所接受的教养似乎有些出入。”
傅以筠总说夏安筱是他见过最没有教养的女人,如今被护着她的男人这样说教,心下很是不快。
连慕言是故意的,他深邃的黑眸底掠过一丝计量的眸光。
从前沈老太就经常在他面前勃然大怒,说傅以筠是如何如何地在外人面前诋毁她的孙女。
没有教养,这四个字可以说是傅以筠一直挂在口头上指责夏安筱的原罪。
连慕言分明就是有意刁难他。
不说傅以筠不可能接受他们的请帖,如今这种被逼迫的情况下,更是绝无可能。
可现下,如果他不收下,连慕言就绝对不会放她走。
傅以筠轻蔑地扫过一脸淡然的连慕言,抬手接下酒保递过来的请帖,对着连慕言扬了扬,“这么简陋的请帖,亏连总送得出手。”
他冷笑着,眸光紧紧地盯着连慕言,后者则依旧是一副慵懒闲适的模样。
一道清脆的纸片撕开的声音落在在场的每个人耳里。
连慕言抬起的剑眉邪肆之中多了几分玩味,他看着傅以筠慢条斯理地将原本就很小的杯子垫撕成了几个小碎片。
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体态健硕魁梧的泰拳保全正要上前阻止,却收到了连慕言的眼神示意,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傅以筠随后一扬,那些小碎片就由他手里散落下来。
两个隔着这些小小的碎纸片无声的僵持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