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9 章(第1/3页)  樱桃青衣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个转,它在口腔中滚动。咬下去,「卜」的一声,裂涌出一泡甜水,极度甘美。骨碌吞下。夹杂了泪,独特的咸和酸,可作佐料。然後再干掉另一只。真痛快!

    你看不见其他人了……。

    她坐在窗台前,秋雨仍是一阵一阵的下着。夜里雨也是黑色的。天亮了,姿势没变过。

    他在床上悠悠醒来。打了个寒噤。他的本分尽了,而缘份,也尽了。他静静地去梳洗,最後吻她後颈。避了嘴唇,竟然像嫖客。

    她没有回头。

    遥望惨灰的天空,有眼无珠,乾涩而空洞,血管冻结,深得像井,试试把手指探进去?几乎贴近後脑勺。

    她甚麽也看不见。

    东史郎写的故事(一个在六十年後向中国忏悔谢罪的老兵)

    东史郎在廿五岁那年应召入伍,叁与侵华战役和南京大屠杀。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四日,天泛白,他们扫dàng了村子,抓来五男一女绑在树上。那个女的,本来有机会逃生,可是她紧紧抱住一个廿六七岁皮肤白净的男人不肯走。她看上去廿二三,可能是这个男人的爱人,因而表达炽烈的爱,不忍离去。有人拼命拉开她,她抱得更用力,不放手。

    男人家里搜出两台无线电发报机,必死无疑。五个男人被刺死,被砍死、击毙。日军对这对男女很感兴趣,故意留到最後。在女人旁「嗨」一声用刺刀扎进胸膛。女人发疯地抱着他,嚎啕大哭像要吐出血来。然後,她抬起眼睛,怒目而视,眼中充斥着爱,和刻骨仇恨。她用手指着胸膛:「刺吧!」

    一个普通女人俨然将军一样以巨大的威严命令着:「刺吧!」

    ……她的鲜血终在爱人身上流淌着。他们议论纷纷:

    「支那也有了不起的女人!原来爱的力量比死更强大。」

    一个说:「今天真冷啊!」

    「那要不要烧一幢房子暖和暖和?」

    东史郎他们在村子里放了火。接着向另一村子进发。

    岸田今日子写的故事(《砂丘之女》女主角。故事撮自她的掌上小说《白色丝线》)

    女人从小便喜欢女红。很有心得。父母接连着病殁,只得被温泉旅馆的远亲给收养了去,修补浴衣,替老板娘缝制漂亮的便服,因此很受大家器重。

    有个男的,三十左右,不知干甚麽工作。月里二、三次呼朋引伴来洗温泉、打麻将、玩纸牌。长得说不上出众,可是女人们老爱兴奋地尖着嗓子谈论他:

    「那双眼睛,不知惹过多少女人哭呢。」

    都抢着要为他送料理去。

    浅黑的脸上,眼睛四周像罩上一层烟雾。冷冷地彷佛笑着,残酷又叫人感到亲切。不予理睬的话,胸口儿要整个溶塌了。第一次相遇时,甚麽时候将变成他的人吧,这麽恍惚地想着,不知觉间便真的属於他。跟着男人离开旅馆栖住城市一隅。

    男人似乎早有妻儿,且一出门,三个月半年不回来。

    女人独住窄巷暗室,早晚与母亲遗留下来的针线为伴,在等。有过一个小女孩,男人趁她出去买东西,带到无儿女的大富人家去。怀第二胎,难得回来的男人又因细故踢倒而流产。

    每回酒醒,都伏在枕边认错,说妒忌她整天抱个娃儿,又帮她用冰毛巾敷伤。望着那双眼睛,任何女人,即使是地狱深渊,也会尾随而去的。

    此後她再也不能生育。男人依旧很久不回来。已经有了岁数,如烟的眼睛仍令人着魔,全身都没了力气。

    过年时,一直没音讯的男人在二月初回来,但带着重病,折腾了一夜,肺炎恶化,僵死了。

    她无亲无故无主意。守夜之後,她打开母亲的针线盒,迟疑了一会,选了一根白色的丝线,穿了针。

    第二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