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四个抽烟把整个屋子里的桌桌柜柜都呛晕了。
阿五猛地一跺脚,一伸手抄起吉他,忧伤的乐曲在贫民窟的夜色里回dàng,阿五有着修长的手指,弹奏的时候指头在琴弦上灵活地飞舞,看上去格外地吸引人,小四抬头望了望阿五,又低下了头,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吉他声孤单地哀唱。
我的嘴唇翕动着,这音乐,让我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小山村,大狗趴在门槛上瞪着铜铃眼,三娘微眯着老眼吧嗒着烟袋锅子,而我和哥哥借着微弱的烛光安静地坐在小书桌旁读书,那似乎是人生里最美好而幸福的回忆,眼泪悄然落下,滴在手中紧握的烟袋锅子上。
我的喉咙暗暗涌动着,百转千结,动dàng的人生,周折的16年,从小山村到小城镇,最终来到这个国家繁华的城市翡翠,子漠哥哥轻浅的微笑,阳光下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一切都仿佛是已经消失的前世,或者是已经回不来的今生。
“啦啦啦……”一些破碎的音符从喉咙里淡淡飘出,那是我的回忆,伴随着与繁华一步之遥的贫民窟的月光,伴着生死离别的艰辛生活,伴着对未来的迷茫和理想的遥不可及,种种情绪统统融化进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里,逐渐完整,逐渐流畅。
我不知自己在唱着什么,只是那些哼唱出的音符,似乎无声地带走了心里堆积的重重苦闷,每当我发出一个音符,心仿佛就变轻松了一些,我尽情地哼唱着。这一句,是表达对哥哥的留恋,这一句,是表达对三娘的祝福,这一句,是表达是大狗的思念,这一句,是表达对曼丽姐姐的爱……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四默默地摸出了键盘,老大手也轻轻拍打着桌子,猴子三张大嘴巴,他手里的贝斯不受控制地鸣奏着。
很久很久,我停下哼唱,睁开双眼,大滴的泪水,不仅在我自己眼中,也在老大,阿五,猴子三,小四眼中。
“小烟,你可以唱歌,你、你可以唱歌……”阿五的声音哽咽,带着复杂而莫名的快乐,既然快乐,为什么还要流泪。
“干净清透的声音,忧伤中带着磁xìng的沙哑,这是多么好的主音啊!”小四幽幽地说。
一眼瞥到窗前,我看见窗口上,羡妮的脸一闪而过,她的眼角带着泪,和满足的忧伤,她要离去了,我不仅全部掌握了她的音乐才能,而且还深入了自己的人生感悟,我可以延续她的梦想,我可以超越她的梦想,她知足了。即便爱了不该去爱的男人,即便错爱让彼此都付出了应有的罪恶结局,但是梦想如此无辜,不该被泯灭。
我会替你好好完成梦想,也谢谢你赐予我这样的能量,让我人生中难以名状的疼痛,得以解脱。
我哭了,哭得很伤心,李二媳fù在我身边哭得更伤心,我不知道自己缘何而哭,我也不知道她缘何而哭,只是流泪,只是表达我们的快乐,表达我们内心无处可以宣泄的痛苦,积压了太久,前生今世,生死离别。
下一次演出,我将代替猴子三,站在舞台上!
接到了演出通知,我的心里却忐忑了,参加了无数次演出,站在台下或是蜷缩在后台的角落里,看沸腾的观众,看耀眼的灯光扑硕,想着这次将是自己,站在那个众人注目的焦点上,我手脚冰凉,浑身颤抖,进了后台之后,更加紧张了。
丫头来帮忙我化妆,她一边帮忙化,一边教我如何打扮才能让自己看上去更漂亮,她的嘴角啧啧着:“小烟,你可真漂亮,你的五官根本不需要修饰,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主唱。”
“丫头姐姐,我害怕。”我拉着丫头软软的胖手,哀求地说着。
“不要怕,这首歌是猴子三专门为你量身写的,还是根据你自己哼的曲子写的呢,你上台后就当成是一次排练,排练的时候,你唱得很好了。”曼丽姐姐死后,丫头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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