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们很热情,我向他们说明了来意,寺庙中有专门为过路的旅人准备的厢房,很快我和周少灵就收拾好搬了进去。
避世不须山,空门今倍忙。佛祖如有意,游人宿佛堂。
看得出来这里香火很差,厢房几乎没人住过,进去便是一股阴冷潮湿的腐朽味,不过万幸的是蚊虫不多,也没有蜘蛛网。可能是佛门净地,自有佛光庇佑,也可能是这里的大和尚都很爱干净,按时打扫……
事实是什么与我无关,虽然天色渐晚有人收留自己总是好事,但不可否认我的心情并不会因此变好。
就像你丢了一百块后并不会因为老妈又给你打了五百就会忽视自己掉了一百,不管我后面得了多少钱我刚才还是无法改变我丢了一百的事实,丢了一百就感觉心里好蓝瘦……
我和周少灵住在一个厢房,不过分开睡在两个隔间,想见面就是几步路的事,这是一个很暖味的事情。庙里的大和尚们不管这些,房间是我们自己选的,他们慈悲为怀,更不会随意将自己的想法加诸于他人身上,若你内有佛心,自会领悟,若无佛心,为何要悟?
有这心性的人不多,所以太玄朝里和尚也没几个,大多是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看淡了红尘从此便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也有些慕名的人削发为僧自己踏入寺中,但没有佛心就是没有佛心,静坐的日子撑不了多久自己便会退出。
除此之外还有道士,也和大和尚们差不多,闲云野鹤,朝食餐露暮栖梧,静颂黄庭倚古树,关于他们的故事我后面再讲。
金乌落,玉兔升,夜幕降临。
皎白月光撒落在地上,我怔怔的看着窗前仿佛结霜的地板,举头望了望弯弯的月亮,却怎么也想不起家乡的模样。
仿佛地球的记忆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感叹几声,也就该忘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来到这个世界便这样告诫自己,我每次八月十五都这样告诫自己,我每次看到月亮都这样告诫自己……
安你麻痹!我就是地球人,我忘不了那个地方,我忘不了我的故乡,我……我想……回家……
脸庞有些冰冷,原来是有泪水滑过,我看着这个和小时候见到的没什么两样的月亮,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我想起了十三岁的中秋节,学校发月饼,我硬是忍住没吃带回家,然后还是给我自己吃了;我想起十八岁的中秋,一个人从学校超市买回一个最爱吃的豆沙月饼,然后当早饭吃了;我想起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外婆和妈妈了……
也很久没回家了。
越是想到这些,我就越忍不住,泪水不要钱一样涌了出来,越哭越痛苦,身体一抽一抽的,可还是想哭。
哭得仿佛心脏都快停止了,我捂住胸口,再次体会到那种真真实实的心痛。
我靠在肩上,一阵冰冷,心痛之下我也没在意有谁靠近我,就抱住了那个人,继续哭,直到哭得自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叫武无敌,可我从没想过无敌,我知道自己,一个动不动就喜欢哭的懦弱废宅罢了。
所以说第二天起来发现枕头都打湿的我是一点都不害羞,反倒是感觉很舒服,很多事情哭出来就好了,发泄完了心情自然就好啦。
有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就丢你个白眼啊知不知道下一句是只是未到伤心处。
总之今早起床就感觉身心舒爽,迎着朝阳升了个懒腰。大和尚们早就起来了,现在在做早课,烦躁的经文我竟意外的开始倾听,当然听了一会儿还是感觉无聊。
万事都归一梦了。
曾向邯郸,枕上教知道。
百岁年光谁得到。
其间忧患知多少。
无事且频开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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