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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T镇上。”

    我在想,要是我告诉梅赛夫太太,我从德里刚到镇上的时候,那小家伙很可能就在房子里,而且打那之后还回来过几次,不知她会怎么说。

    “然后,还有肯尼?奥斯特的父亲诺穆尔。”她说,“你知不知道那件事?哦,真可怕。”她看上去颇为得意或许是因为知道这个可怕的故事,或许是因为有机会讲述它。

    “不知道。”我说,“不过我知道肯尼。他总是领着那条狼狗‘蓝莓’。”

    “啊是。他做点木匠活,或是照看些土地,就像他父亲活着的时候那样。他父亲照看过不少地方,你知道,二次大战刚结束那会儿,诺穆尔?奥斯特把肯尼的小弟弟淹死在自家后院里。那时他家住在黄蜂山,就在这条路一直下去分岔的地方,那儿有条路通往老的船舶停靠口,另一条通往泊船码头。但他不是把婴儿淹死在湖里的,而是放在水泵下按住,直到孩子肺里灌满水死掉。”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我们身后,衣服在晾衣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我想起那股充满我嘴、鼻子和喉咙的冷水的腥气,它可能属于井水或湖水,这儿的水来自地下的同一个蓄水层。我还想起冰箱上的留言:救命我快淹死了。

    “完事后他把孩子留在水泵底下。他有一辆新的雪佛莱车,于是他把车开到42号小路这儿,拿着他的qiāng。”

    “你不会想告诉我肯尼?奥斯特的父亲是在我房子里自杀的吧,梅赛夫太太?”

    她摇摇头,“没有,他是在布瑞克家靠湖的露台上自杀的,这个天杀的坐在人家门廊前的秋千上一qiāng打bào了自己的脑袋。”

    “布瑞克家?我不知道”

    “你不会知道的。从六十年代起湖边就没有姓布瑞克的了。他们是从达拉维尔来的,都是体面人。我猜你以为是那沃斯本家的房子,尽管现在他们也已经搬走了。那房子现在空着。那个天生不折不扣的傻瓜奥斯古德时不时会领些人过来看房子,不过就冲他开的价,那房子永远别想卖出去,相信我。”

    我认识沃斯本家的人,和他们打过一两次桥牌,非常和善的人家,尽管在梅赛夫太太乡下人的势利眼里还算不上“体面人家”。他们家在沿主街往下八分之一英里的地方,再往下就没什么路了湖滩越来越陡,林子里到处是乱糟糟的黑莓灌木丛。

    诺穆尔(原文为normal,在英语中的含义为“正常”。),我想,这名字对一个把自己的婴儿淹死在后院水泵下的人是多么的不相称啊。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什么解释?”

    “没有。不过你会听到别人说他的鬼魂也在湖上游dàng。小镇子总是有各种闹鬼的传言。但我不能这么说,哦,至少我自己,我不是那种敏感的人。对你的房子我只能说,诺南先生,不管我怎么给它通风,闻上去总有一股潮味儿。我想那是木板的原因,木房子造在湖边总是不舒服的,湿气跑进木头里去了。”

    她的手提袋原来放在她脚上的锐步鞋中间,现在她弯腰把它拿起来。那是一个乡下女人的手提袋黑色,毫无风格(除了固定拎手的金属环是金色的以外),但很实用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把一整套厨房用具装在里面。

    “不过,我不能整天站在这儿说话,虽然我很愿意。我还得去另一家帮忙,然后才能歇脚。这个地方夏天活儿最忙,你是知道的。记得天黑前收衣服,诺南先生,别让它们给露水打了。”

    “记住了。”其实我没有。但当我穿着游泳裤,带着在酷热的工作室蒸出的一身汗(我真得找人修修空调了,非修不可)跑出去收衣服时,发现有东西调换了梅赛夫太太晾衣服的顺序。梅赛夫太太驾着旧福特离开时,内衣和袜子都是谨慎地晾在靠里的一侧,而今它们都被挂到外侧去了。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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