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这显然是个例外。下面路边的那棵白桦树无论从陆地上还是从湖上望出去都像一个女人,一部分是因为后面紧靠着它的那棵松树赤luǒ的枝干指向北方,像瘦骨嶙峋的胳膊但这还不是全部原因。即便从这么远望过去,白桦树白色的树枝和细长的树叶仍旧构成一个女人的身影,而风吹过树腰,摇曳的绿色和银色构成了她的长裙。
哈罗德一片好心想来帮忙,可没等他说完这个提议我就回绝他说“不”,而当我望着幽灵般的桦树夫人时,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哈罗德太喧哗,哈罗德是感受不到微妙事物的,哈罗德会把这儿的东西吓跑的。我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我的确吓坏了是的,站在漆黑的地窖台阶上,听着下面传来敲击声,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但是,这些年来,我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己活得这么真实。我已经接触到藏身在“莎拉”里的某些东西,那东西完全超乎我的经验范围之外,让我着迷。
突然我身体一震,大腿上的无线电话响起来。我一把抓起电话,心想这又是麦克斯?;德沃尔,或者是他收买的狗腿子福特曼。可来电的是个名叫约翰?;斯托尔的律师,声音听上去像刚也许是上星期从法学院毕业似的。不过,他就职于帕克大街的埃弗里麦克兰伯恩斯坦律师行,对律师们来说帕克大街可是个好地方,就算对rǔ臭未干的律师来说也是如此。如果亨利?;克德埃克说斯托尔很优秀,他可能真的很优秀。他的专长是监护法。
“现在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他作完自我介绍并补充了些前景资料后说道。
我尽我所能把事情讲清楚,边说着边觉得心情好了些。一旦计时器开始跳动,和律师之间的jiāo谈便具有定心丸的奇效;你已经过了那把“一个”律师变成“你的”律师的魔法时刻。你的律师是友善的,你的律师是具有同情心的,你的律师在一本黄色拍纸薄上作笔记,在每个适当的时机都不忘点头。你的律师问的问题,你大多能答上来,即便答不上来,多少他都会想法帮你做到。你的律师永远和你站在一起,你的敌人也是他的敌人。对他而言,你永远都不是狗屎,而是金条。
我说完了,约翰?;斯托尔说:“哇!我很惊讶报纸没掌握这条消息。”
“我没想到这一点。”但我明白他的意思。德沃尔家庭的奇闻轶事不适合《纽约时报》或《波士顿环球报》,甚至也许不适合《德里新闻》,但对于超级市场里的每周小报,比如《本地消息》或《内部新闻》就再合适不过了这次大金刚要抓的不是女孩本人,而是女孩无辜的小孩儿。它还要把小孩儿带到帝国大厦楼顶上去。噢,喂,放开小孩,你这个畜生!这不是什么头版新闻,没有流血,也没有名人的大头照,但当儿第九版主打故事会很不错。我脑海中浮现出一条标题:“养尊处优的电脑大王企图夺走小美人唯一的孩子”;标题下面并排登着沃灵顿山庄和玛蒂锈迹斑斑的房车的照片。标题也许长了点,我寻思着。虽然不再写作,我不是需要一名编辑的。停下来想到这点有些伤感。
“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会让他们知道这条消息的。”斯托尔开玩笑地说。我意识到这个人是我能够依靠的,至少在目前的心情下。他语气更加轻快了:“这里头我该代表谁呢,诺南先生?你,还是年轻的女士呢?我打赌是这位女士。”
“年轻的女士甚至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的事。她也许会觉得我做过头了。事实上她可能会对我发火。”
“可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因为她是个北方佬一个缅因州的北佬,最糟糕的那种。某些时候,同他们相比,爱尔兰人还更可理喻些。”
“也许吧,不过她现在是唯一的众矢之的,我建议你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些情况。”
我答应会的,再说许下这个承诺也不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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