鹘族血脉,果真不同凡响,这般折腾,还死不了。当今世上总共有数十位百岁之人,其中一半出自鹘族。谢梓安心道,阿九在多次病极时、都未身死,也许正是得益于此血脉。/p>
“不要碰,脏。”阿九看着自己身上的污秽,退后数步,躲开了谢梓安的手。他低低一笑,“奴马上去干活。您不用来这儿的,去伴那位小姐吧…”/p>
“她回去了。”/p>
谢梓安即刻敛了笑意,神色肃然,眉宇间多出几分冷漠,“我愿陪谁,愿去哪里,皆是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说?”/p>
“是…”阿九轻声应道,却见谢梓安更近一步,从袖口摸出一张雪白的手巾,将手巾罩在了他的头上,“擦擦。”/p>
风一吹,柔软冰冷的白衫从他头上滑落,轻轻抚过五官,飘落在手上。他怔神看着手中的白纱,又抬眸呆呆看了眼谢梓安。而后竟将手巾塞入了衣襟里,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污迹。/p>
“藏起来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这种白纱,国师府有上千条。”/p>
阿九低头,轻微牵动唇角,答道,“很白,怕弄脏。”/p>
“傻子。”谢梓安垂下眼睑,淡凉一笑,“好好休息。明日晨侍,若还是这副病怏怏的样子,我可是会给你惩罚的。”/p>
谢梓安拿手拍了拍阿九的额头,遂而走出了柴房。留下阿九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p>
隔了半个时辰,欣儿端着熬好的药汤走了进来,“国师大人真是好人,赐来了药和蜜饯。阿九,你喝了这药,很快就可以好起来的。”/p>
谢梓安赐的?阿九眼中显露微不可见的欣喜,他瞧着浓黑的药汁、和那一小碟蜜饯,忽然掏出油纸包,将蜜饯包了进去。/p>
“你做什么?”/p>
阿九将油纸包放入怀中,端过药汁,一口饮尽,道,“喝药用什么蜜饯?药又不苦,吃了蜜饯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以后苦的时候,再拿出来吃,才会感觉到它的甜。”/p>
欣儿听言,揉了揉阿九的脸,莫名有些心酸。/p>
喝了药,阿九搂住几捆稻草,睡了一上午。到了下午时分,精神好了许多,烧也退了。于是起了身,按照婆子的吩咐,到院里砍柴。/p>
他力气小,一根柴劈了数次才劈开,最后还砍成了好几段。/p>
欣儿来探望时,正巧看见这一幕,不免笑道,“阿九,你和这柴有仇么?”/p>
阿九摇了摇头,抿着唇,无比认真的砍着。欣儿双手环胸,蹲在一旁,“我听下人说,昨日太师家的千金来了。你送糕点去昶月院时,应该看到了吧?这太师千金是未出阁的闺女,有了婚约,还大半夜跑男子府里,听说她回去后,就被太师关起来了。”/p>
阿九心头一颤,手抖了抖,斧头险些劈到自己脚上,低声念道,“我不喜欢她。”/p>
“可她是闻名皇城的大美人啊,长得极美。”/p>
“我就是不喜欢她。”/p>
欣儿见阿九脸上浮现难得一见的执拗,顿时笑开了。“好了好了,不说她了。阿九,我之前和你说的事,你可还记得?”/p>
她怕阿九听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襄王府之事…”/p>
“我...有时会想,若爹娘死的时候,将我一起带走该有多好。那样我还是高贵的小世子,而不会沦为卑微的奴隶。”/p>
他狠狠将柴一劈,水眸微暗,“我会寻找机会探查的。不能让爹娘无故惨死。”/p>
欣儿闻言,心倏地一松,她先前还担忧阿九遭受折磨,会产生轻生的念头,如今看来是她多虑了。/p>
阿九转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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