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康选的这家餐馆虽然比较偏僻，但装修还算不错，菜单上的报价也很实惠，只是店里的生意不怎好，大厅里只有一桌客人。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王大康便很是豪爽的点了几个大菜，要了一瓶白酒，一筐啤酒，又接来两大杯散卖的白烧子，笑着说道：“老大，别看这家餐馆小，但这烧刀子可是老板亲自酿的，味道很不错。”

    “是吗，那我可得尝尝。”程猛笑着回道。

    王大康递给程猛一杯，自己举起一杯，表情郑重的说道：“老大，兄弟敬你。”

    “别叫老大了，我已经金盆洗手不再混了。”程猛举起酒杯道：“以后就叫我猛哥吧。”

    王大康微微一愣，说道：“不管怎么样，在我们心里，你永远是我们老大。”说完仰头将白酒喝光。

    程猛也不再多说，同样将杯中的白酒倒进嗓子眼。火辣的烧子顺喉而下，五脏六腑仿佛都烧了起来。自从程猛出狱之后，已经很少喝白酒了。

    “大康，兄弟们……都怎么样？”程猛声音低沉的问道。

    “自从老大你进去之后，兄弟们就都散了。不少人转投到金豹子手下，还有兄弟也金盆洗手不干了。”王大康语气落寞的回道。

    程猛心中很是感慨，看了看王大康残缺的右手，说道：“你呢，怎么样？”

    “我还行，跟着一个大老板搞装修，今天刚好去你们杂货街的五金店进货，没想到买烟的功夫会碰到老大你。”王大康很是开朗的笑道，不过程猛能够看出来，他过的并不如意。

    “陈傲呢？你们还有没有联系？”程猛问道，陈傲也是他的小弟，当初被剁掉手指的另外一个人，就是他。

    “靠，别提那小子了。”听到陈傲的名字，王大康很是激愤，怒声说道：“当初我还以为那小子对老大忠心耿耿，但是被剁了手指之后没多久，听说你进去了，便带着一帮子兄弟跑到了金豹子那里，彻底当了狗腿子，真特么不是东西！”

    程猛听后并没有愤怒，叹了口气道：“是我对不起你们。”

    “老大，你别这么说。”王大康回道：“能跟着你，是我们兄弟的荣幸。”

    “不开心的事咱们不说了，来，喝酒。”程猛微微一笑，将白酒打开，亲自给王大康倒满。

    两人又炸了一杯后，王大康看着手中的空杯子，轻声问道：“老大，你真的决定不再干了吗？”

    不等程猛回答，王大康有些兴奋的继续说道：“如果你重新出山，我们这些老兄弟肯定会响应而来的。你带着我们拧成一股绳，肯定可以再次打出一片天地。金豹子他们以前不是咱们对手，以后也肯定不是。”

    “大康，你听我说。”程猛拿起酒瓶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在里面我想了很多，以前我们用刀用拳头打来的东西，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家人和普通平淡的生活，才是最大的幸福。而且现在的社会，也不再流行打打杀杀，讲究的是人脉和关系。我不想再带着你们，过那种让自己和家人都提醒吊胆的生活。”

    王大康显然没有料到程猛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愣愣的看着程猛，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老大，你真的还是我们以前的那个老大嘛？”

    “是，也不是。”程猛微笑着说道：“大康，虽然我现在的生活平淡，挣钱也不多，没有豪车美女，也没有别墅洋楼。但兜里的钱我挣得心安理得，晚上睡觉也不用再枕着砍刀，这才是人该有的生活啊。”

    “我真的有点不认识你了，老大。”王大康表情略带震惊，眼前这个说话带着哲理，仿佛将一切看淡的男人，真的是当初一杯酒下肚就要拿刀砍人的程猛吗？

    “没关系，慢慢你就认识了。”程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大康，你现在每个月工资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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