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相的收徒仪式很简单，让穆帆磕头之后，便写了一份合同，大致意思和之前所说的规定相同，无非是学成之后，不得在酆都私自定价，开店之后要供奉诸葛亮之类的。穆帆很爽快的签了字画了押，然后焦相便将其带到院子里，向众人宣布穆帆从此便是他的徒弟之后，就让穆帆跟着自己看。

    正所谓先看后学，这是老一辈教徒弟常用的方法。和学相声先去听相声的道理差不多，主在一个‘熏’字。

    “眼看，心记，多动脑。”焦相说道：“整个过程看下来之后，你要向我提出三个问题。”

    “嗳，弟子记下了。”穆帆乖巧的应了一声。

    蒸馒头并不算难，无非是将面粉和用温水融化的酵母粉混合，然后再加入适当的水，搅拌均匀，之后用手揉面，盖起来让其发酵。等发酵完成之后，再加入面粉继续揉，待面团表面光滑之后，就可以塑形上笼蒸了，这一流程几乎每个家庭主妇都会。

    但正所谓入门容易，学精难，想要把馒头蒸好，并不简单。这其中每个环节都值得探究，水加多少，揉面的手法和力道，发酵的时间，包括蒸馒头时的火候，稍有一点差池，蒸出来的馒头质量，可以说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那些个学徒只是做些基本的功课，比如说让馒头发酵，面粉、发酵粉和水的比例，都是焦相事先分配好的。穆帆注意到，他们往面粉中加入的，并非常见的发酵粉，而是一种淡黄色的粉末。作用应该和发酵粉一样，只不过具体是什么东西，穆帆就不得而知了。

    等到面团完全发酵成功之后，就轮到焦相亲自上场了。只见其挽起衣袖，手臂上的肌肉轻微起伏，双手按住面团，以极快的手法反复揉搓，不时还会将整块面团抬起摔下，并且快速的拍打几下。和澡堂按摩师傅的手法相似，很有节奏。

    焦相的动作如行云流水，速度快的离奇。穆帆从来没有想到，揉面团会有如此的观赏性，看的是眼花缭乱，佩服不已。他算是明白为何焦相说，想要学会他这一手，不是一日之功了。单单这力道和手速，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更不用说不断变幻的手法和对力道的掌控了。

    随着焦相的双手上下纷飞，面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待焦相收手而立之后。面团表面已经变得光滑无比，而焦相原本沾满面粉的双手，也变得异常干净，仿佛仔仔细细洗过一样。

    “看好了。”焦相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面团快速舞动起来。

    穆帆根本看不清焦相的动作，只能看到随着其双手的动作，一个个圆形的生馒头便出现在撒了面粉的案板之上。在穆帆看来，把面团揉分成馒头的前提，应该先用刀将面团切成等大的小面团，但是焦相凭借双手，直接将这一过程省略，而且揉出来的生馒头大小相同，仿佛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

    等焦相将大面团揉成四五十个生馒头之后，穆帆已经是目瞪口呆。

    “上蒸笼！”焦相吩咐一声，旁边的小工早已将碧绿色的蒸笼依次摆开，将生馒头按照固定的间隙摆放整齐后，端上蒸锅，盖上了笼盖。

    焦相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看着炉灶内的火势。时而让小工加柴，时而让小工压火。如此过了二十分钟，馒头特有的香气便从蒸笼中弥散而出。

    “下炉！”随着焦相一声令下，两个小工合力将蒸笼取下，但却没有将笼盖掀开，反而取来一块巨大厚实的布巾，在掀开笼盖的瞬间，便将布巾整个盖在了蒸笼之上。大概过了四五分钟，才把布巾取下。笼内大小相同，麦香四溢的馒头便展现在穆帆面前。

    “尝一个。”焦相侧脸对穆帆说道。

    “嗳。”刚吃过六个馒头的穆帆，此时又食指大动，上前拿起一个馒头，因为刚出炉比较烫，他便用双手不断的把馒头倒腾来倒腾去。待热气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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