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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回到漱玉斋,我大病了一场,昏昏沉沉不知人事几何。偶尔清醒,睁开眼又倍感疲累,于是翻个身便又睡了过去。浓黑的yào汁不停地往腹中灌,醒来时口齿永远是苦涩黏腻的。冰块融化的滴滴轻响如甘泉倾下,口中的苦涩仿佛退去了些,于是我心满意足地又陷入了梦境。

    直到三天后一个炎热的午后,我被蝉鸣吵醒,满身大汗。竹帘都放了下来,寝室中一个人也没有。我头重脚轻地走到窗边,缓缓推开玫瑰团花窗棂,本想吹吹风,不想却是满眼的阳光,像炽热发白的火焰。眼见就要立秋,老天仿佛要抓住最后一段夏日的时光,肆虐地酷热。我坐在妆台边,镜中人双眸呆滞,目下青灰,面颊消瘦,神色萎靡。我拢一拢低垂的长发,正要用长簪绾起,蓦地只见手心中两丝长发由白转灰,由灰转黑。

    绾好头发,我开门唤人,恰见绿萼低着头摇摇摆摆地提水上楼。我唤道:“绿萼……”

    绿萼一抬头,顿时喜出望外,也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三步并作两步奔了上来,含泪道:“姑娘,你总算醒了。”

    我举袖擦干她额头上的汗水,指着她高高挽起的袖子,笑道:“天气这么热,怎么是你在提水?莫非他们贪睡,都不肯做活?”

    绿萼一面推我进屋,一面道:“这几天姑娘出汗多,都是奴婢给姑娘换衣裳的,换了别人奴婢不放心,因此都不放上来。”

    一时换过了衣裳,绿萼见我神志清明,甚是欢喜,于是捧了温热的甜白粥喂我。我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于是道:“那天小钱也淋了大半夜的雨,他生病了么?”

    绿萼笑道:“小钱的身子一向很好,姑娘几时见他生过病?唯有那一次,他挨了几杖,这才躺了几天。”停一停,忽然神色一黯,仿佛自行宽慰,“也就几天,就又生龙活虎了。”

    我问道:“姑姑在哪里,叫她来见我。”

    绿萼道:“姑姑不在漱玉斋,她被婉妃娘娘央到景园去了,说有一件要紧的事劳烦她老人家。”

    我笑道:“我从景园回来,她倒不声不响地去了景园。”说着直了直腰身,“小钱在做什么?”

    绿萼道:“小钱说,姑娘病着,他也帮不上忙,因此出宫搜罗书画去了,说是等姑娘醒了,看到名家名画的,定然高兴,病也好得快些。”说罢笑盈盈地将一小匙黏稠的白粥送到我唇边。

    我缓缓推开她的手,微微一笑道:“陛下命我在漱玉斋思过,别说宫外,便是小书房也不能去。你说小钱在宫外为我搜罗字画?扯谎也要寻一个我能信得过的理由才是。姑姑和小钱,还有漱玉斋的其他人,都去了何处?”

    绿萼左手一颤,粥碗掉在地上,粥倾了一地。她跪在我膝下,嘤嘤地哭了出来:“奴婢不是想存心欺瞒姑娘的,奴婢是怕姑娘焦心忧虑”

    我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淡淡道:“掖庭狱?黄门狱?还是御史台南狱?”

    绿萼垂头泣道:“他们都去了掖庭属。本来奴婢也要去的,因姑娘病得太厉害,又有方太医和李大人求情,奴婢才能留下来服侍姑娘。漱玉斋的人已去了八成,至今没有消息。”

    我微微松一口气,拿起妆台上的纨扇:“怪不得竟是你在亲自提水。幸好只是掖庭属,有李大人,想来……大约会好一些吧。把粥收了吧,我不饿。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我起身yù行,绿萼却不放我。她紧紧扳住我的膝头,泣道:“奴婢不懂,为什么陛下又把姑姑和小钱抓去了掖庭属?就是因为一封信么?还是因为姑娘曾在梨园与昌平郡王相见?”

    我扶起她,淡淡笑道:“难道这些还不够么?”

    绿萼一怔,无言以答。她缓缓退了两步,俯身收拾地上的碗和粥。我重新躺下,侧身向里。不一时,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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