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光点已经消失殆尽。游无剑很久以前就已经离开了她的生命,这是她的选择。只是她一直不愿意接受,一直不想去面对。
宋令箭轻轻抚摸着滚烫的青芒,剑牌是游家之物,她根本毫不在乎,而这青芒才是游无剑的化身,静如磐石,遇红梭如见邪,击之不遗余力,无华却极致锋利,长存不灭。
她疲倦起身,心中告诉自己,应要放下前行,应要释然。
这时她突然听后面传来轻微细致的脚步声,她以为会是海漂,没想到却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姑娘也来是拜祭它的么?”
这声音温和尔雅,似乎每一声每一句都从肺腑之中呼出。
宋令箭轻皱眉头,才觉得心中竟有一股淡淡的失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海漂在自己的附近,不论何时何地,他人如何误解,他总不言不语。但好像很久他已没有出现,刚才山屋边上,史是匆然一个瞥影,他的神情淡而疏远,没有任何喜悦或者关切之情。
宋令箭闭了闭眼,转身一看,身后这人眉淡而散,眼狭而长,鼻塌却勾,嘴小而上唇极薄,眉角与嘴角都已有皱纹,但却无斑无痣,这肌肤若是再年轻十来年,定然如新鲜剥出的鸡蛋那样鲜嫩光滑。他穿着洗旧素灰的长袍,两鬓霜白,拿着扫帚与水桶,肩上搭着一条干净的抹布,眼神迷惑而带着一种安神,像个平凡的村中长者。
赵逆居然没有死,也没有离开,却神色如此淡定地出现在这里,面对杀他天罗五十近卫的仇敌,也可以如此不动声色只是他的表情未免太过平静了。
他见宋令箭这样直勾勾看着他,笑着又问了一句:“姑娘也是来拜祭它的么?”
宋令箭转头看了看十一郎的墓,想来这些清理都是赵逆做的。赵逆也并没有执着着要等答案,他走近墓碑,拿下抹布放在水桶中清洗了一会儿,拧得很干,小心翼翼地轻拂着碑面。
“赵逆?”
赵逆缓慢地停下动作作,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宋令箭,再看了看四周:“姑娘是在跟我说话么?”
宋令箭戒备道:“这里四下除了你,似乎没有别的人了。”
赵逆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姑娘是在叫我。可是我叫阿侍,不是姑娘口里叫的赵逆,想是姑娘你认错人了。”
“阿侍?”宋令箭探出内息,却感觉不到赵逆身上任何内气与功力。
赵逆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着宋令箭,许久,眼里闪过什么,最终迷茫地摇了摇头。
“你认得我吗?”宋令箭抓住了他视角的迷藏问道。
赵逆微笑,看起来脾气好极了:“如果我说姑娘的确有些眼熟,还望姑娘你不要见怪。”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认得我你说你叫阿侍,你在这里干什么?”
“守墓。”赵逆清晰道。
“守墓?守谁的墓?”
“姑娘你在此拜祭,却不知道自己在拜谁么?”赵逆微笑着,像是看着一个胡闹的小姑娘。
“这碑上没有刻字,我担心自己找错了。”宋令箭一眼不移地盯着赵逆。
赵逆轻轻抚了抚墓碑,苦笑:“实不相瞒,很多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了。人老了,记xìng就不好了。我前段日子生过一场大病,保住了命,人却更糊涂了。我也记不得这是谁的墓了,只知道我是这里的守墓人,这里埋葬着一个很重要的人。”
“那这么说,你是个守墓人了?”
“恩,守了大半辈子,守别人的,也不知何时会轮到别人来守我的。可能没有吧,我在这世上已再无亲人故友。”赵逆絮絮叹道。
“那这里除了你,就没有别的人了么?”
“哦,还有一位年轻的公子,他每天早上都会来拜祭,这些石圈是他设的,他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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