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前。说在后山上突然发起疯来,就失踪了。我猜测他会不会自己回了镇上,所以才随口问起你有没有见过。”
“发疯?可是我听燕飞说,黑俊虽然长年酗酒,人疯疯癫癫,但却从来不会乱发疯,不具有任何攻击xìng。”
“你问我,我问谁?这么多年的流放,就算是兔子都能练成狼,更何况是个本来就没有理智的疯子?”
两人边走边说,走到主镇时天已黑。曹南顺便还提起了方才与朱静在院中套出来的话,韩三笑听得津津有问。
曹南突然问道:“你这样天天一个人报更,半夜三更大家都在睡,你报的更也没什么人会在意,你不会无聊么?”
“再无聊,也总得有人做么?况且有什么不好,大半夜的谁也不会管你,我只要报完了更,爱干什么干什么。”
“夜路走多了,你怎么没遇上鬼?”曹南对这个脸皮厚到家的男人又恨又忍不住信任。
韩三笑端着肩膀yīn笑起来,转脸看着曹南,脸上的表情带着一股迷怪,尖声尖气道:“你没听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的道理么?”
曹南被韩三笑这突然跟鬼附身一样的表情吓了一吓,微愠道:“大半夜的,装神弄鬼!”
韩三笑哈哈大笑,拍拍曹南肩膀道:“开个玩笑嘛,来来来,前面路拐完了,咱哥俩去喝个小酒取取暖去。”
“咦,下雪了。”曹南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天,灯笼柔光下,雪花旋转着从苍穹深处扬洒而下,落在脸上,温而微凉。
韩三笑温和笑了,吹着飘过脸前的雪花道:“燕飞最爱看雪了。”
“她的眼睛不难治,只要好好修养,能很快治好的。”曹南不禁安慰道。
韩三笑又嘿嘿笑了,他正要说些气曹南的话,突然看着远方道:“咦,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赶路?”
“什么赶路?”曹南转头看了看,巷子里头的,除了他们什么也没有。
韩三笑快步走出巷子,一出巷子,马车轱辘的声音就明显了,从远到近,慢而沉重。曹南眯眼看了看,只见雪花漫转的不远处,几盏灯笼慢慢靠近,马车应是漆成黑色,在夜色中没有半点轮廓,只有灯笼概出了马车的大小与行动的速度。
马车越走越慢,也靠得越来越近,韩三笑看了个清楚,马车果然全身漆黑,连同前面拉车的四匹马都是黑色,车子很大,应分了三格,最里一格应是主人呆的,中间一格是随身奴才的栖厢,最外面一格只是简易地挂了蓑布,一般由车夫乘坐,冬夜冰寒,蓑布都已放下,从侧面看不见掌车的人。马车后还跟了六个仆从,均是骑了马,看来这队人身家不错,普通人家是供不起仆从也有坐骑的。
这时车里响起了一个冷淡的女声:“小武,走慢点,已进了主镇,当心撞上路人。”
“这大半夜的,哪来的行人呀,况且咱们车上有灯,路人看见了自然会避让。”一个清脆的女声回道。
话是这样说,马车还是放慢了很多,几乎是在挪动。韩三笑心道,看来这家子人虽排场奢侈,但却也厚道。
“小武哥,你看仔细了,那客栈就在这附近了,可别一个恍神就错了哦。”清脆的女声带笑道。
“恩。”一个低沉又年轻的男声应了句。
难道举杯数那六七间房间,是由这队人定下的?黑车黑马,也不像是来参加婚礼的?那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韩三笑正猜测间,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马蹄在石板路上踢踏了几下,似乎不满意大冬夜的还在路上磨磨蹭蹭。
“怎么不走了?”仍旧是那个冷淡的女声。
“前面有个醉汉,我怕他乱撞,惊扰了主子。”
“那我们便等他先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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