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略有迷茫地道:“奴婢也不晓得,总之皇帝昨晚问起来,奴婢就照实说了。或许是跟着您和侯爷潜移默化学来的,也有可能是自己瞎琢磨的,不过话本子可是好东西呢!上下几千年,其实尽在话本子里。”
说着她已再次咯咯地笑起来:“还有,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同天授皇帝这样的人物说话,咱们得智斗!”此刻淡心已有些得意忘形起来,早就忘了昨夜她在聂七面前胆小认错的那一幕。
淡心这话说得直白,可话糙理不糙,其实她的想法与出岫也算不谋而合。两人俱是认为,对天授帝不能硬碰硬,而是需要适时服软,以柔克刚。
出岫见淡心笑得越发得意,再想起天授帝讨她入宫做女官的事,忽然不再忧心忡忡,至少,没有昨夜初闻此事时那么担忧。
斟酌片刻,出岫还是将这件事如实相告,慎重道:“淡心,你可知道昨夜天授帝离开云府时,向我讨要你入宫做女官。”
“啊?”淡心的笑意立刻凝固在娇颜之上,进而变成惊讶,难以置信地反问:“夫人,您是在对奴婢说笑吗?”
出岫只轻轻叹了口气:“承儿婚事恐有变数,沈予又受了伤,你觉得我还有心思对你说笑?”
听闻此言,淡心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她忽然想起昨夜天授帝离开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便也醒悟过来:“难怪他对我说,女官二十五岁就能出宫了……”
出岫亦是再叹:“这事都怪我,倘若那夜没带你去摘星楼赴宴,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她主动伸手握住淡心的一双柔荑,安抚地道:“淡心,咱们名义上虽是主仆,但你知道我从没将你看成是下人。我私心里是不愿你入宫,帝心莫测,天授帝喜怒无常,我担心……”
“您担心奴婢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淡心爽利地接下话茬,脸色也开始变得抑郁:“其实奴婢胆子很小,真要说起进宫,奴婢心里害怕得紧,也舍不得您和太夫人,还有知言轩的上上下下。”
“我又何尝舍得你……”出岫亦是黯然,沉吟片刻再道:“此事我已同母亲商量过,绝不勉强你半分。倘若你不想进宫做那劳什子女官,我明日就去诚王府向天授帝回话。”
“夫人……”淡心大为动容,眼眶已开始隐隐泛红:“您要如何向天授帝回话?您难道要为了小小一个奴婢忤逆他么?这不值得……”
“怎会不值得?”出岫紧了紧握着淡心的手:“犹记得从前在追虹苑时,我口不能言,还受茶茶的欺负,都是你出面替我打抱不平,甚至还为此责难沈予;后来到了云府,你也处处帮衬我,不让我这个哑女受气;侯爷去世之后,你待我如何更不用说……”
话到此处,出岫已是不胜唏嘘:“淡心,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那夜在摘星楼上,你替沈予出头,替我挡下刚出炉的药汁,这些我都记得。也正因如此,我不愿让你进宫受罪……况且天授帝没将话说死,或许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护主本就是奴婢的本分。”此时淡心的语调已开始哽咽:“奴婢哪里值得您这样夸奖。奴婢这毛手毛脚的性子,又是口无遮拦的人,平日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给您添了多少麻烦。从前侯爷不计较,您也一再宽容,如今还要为了奴婢冒险去和皇帝计较……”
说着说着,淡心的泪水已簌簌而落,一颗颗纯净剔透,一如她的人、她的心,不染丝毫尘埃:“您待奴婢这么好……奴婢更舍不得离开您了!”
“别说傻话。”出岫颇为安慰地笑了笑。转眼间,她认识淡心也已七年光景,当年那个十六七岁的娇俏少女仍旧伶俐可人,只是蹉跎了岁月,耽误了终身。
每每想到此处,出岫都难掩自责:“说到底,此事全怪我,是我耽搁了你的终身大事……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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