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有些朦胧,行夜婢女挑灯值夜,经过公孙冀文的屋子,忍不住探头一看。
总觉得雕花木门前,有一暗影。
身后同她一起的婢女拍了一下她,示意赶紧走,而后两人心照不宣的匆匆而去。
那屋中黯淡无光,门口竖着一个人影,惨白的脸盯着外面,似乎透过薄薄窗纱,能看到外面扶桑院池子中央,一白衣女子含恨立于池边。
公孙冀文猛一吸气,竟卡着喉咙有一股莫名酸味儿。
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怎又想到那日?
突然那女子扭头,嘴唇发黑,眼睛猩红,而那脸色,也是白的丧,白的慎人。
他立马转身不去看,一抬头那女人竟站在自己面前,捏着他的脸吐了一口黑血。
自己居然,变成了四,五岁模样。
“你知道吗?你爹爱的是别人!爱的是别人!你就不应该在这个世上!来吧,喝了这杯,别像我一样活的悲怆。”
公孙冀文脸被捏的生疼,他强忍着向前跑,可是一下被那女人拽了过来,细小胳膊被指甲掐进肉中,硬生生的在流血。
惶恐的他立马跪在了地上,慌张摇头喊着惊着:
“娘亲为何如此待冀文?是否因为我堂考未得第一?那下次冀文一定得得青批,带给娘亲来看!”
白衣锦绸划过幼小的脸,她一下又捏着公孙冀文的脸,将手中陶瓷杯子往他嘴里塞,公孙冀文吓得看了一眼那水,只觉得黑,黑的令人抓狂!
突然扒着母亲的双手上,两滴凉丝丝的触感,他便猛抬头,看到自己母亲腐烂的双眼,和满嘴黑血,正在滴答滴答在往下流,她竟慢慢向自己靠近,便疯狂摇头。
那茶杯被有些小力气的他打掉,而他母亲直起身子笑的抓狂,又坐到梳妆镜前,拿着一块布料,又抽出一根针,空洞眼神“看”着手中布料,利索的缝着。
嘴里的小曲儿不停咿呀着,在整个冷冰冰的屋中,突转一音,小小的他听的清楚,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公孙冀文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理朝政的六叔父突然当了摄政王,变得越来越严肃,不是说只有皇亲国戚才可以吗?为什么公孙家推他去了?
自己的爹爹,叔叔伯伯,都去哪儿了?怎好几日都没来陪他玩儿呀?怎么大伯家的娇儿姐姐,二伯家的怜儿姐姐,松哥哥,还有许多亲戚,都去了哪儿?
整个公孙府,这几日怎突然静了?
待他正在沉思的时候,又一个大力,他被抓起,是他母亲,手心中拿着十几根针。
“冀文啊!咱家被宇文家害死了!就剩我们几个了,所有人都被处死了!就因为你的叔叔伯伯们,被韩思害的门室被屠,而栽赃嫁祸于他们,你爹爹去求情,可是宇文笙儿那个贱人,竟不留一丝情面!”
“爹爹,爹爹怎么了?”他哭的大声,张着嘴,毕竟是小孩子,眼泪不止的往下掉。
“你爹死了!被她一剑刺死!我想着,他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中,得多舒服啊!冀文,来,我们母子一人吞下一口,就痛苦一会儿,来,别怕,张嘴……”
像是平时哄儿子一样,将他的嘴掰着,往嘴里塞细针。
公孙冀文一下慌了神,拼命摇头,可是那针已经进了自己嘴中,扎在舌头,口中,喉咙上,甚至往下滑落……
嘴中的腥咸太过冲击,他一下咳了一声儿,可是又过于凶猛,扎的更深。
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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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了不哭,不哭就不疼了,第一次,第一次不敢哭。
“嘭!”
“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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