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天全靠野果和植物根茎充饥,连水都没喝上一口,体力、注意力都不如以前,何况受这么重的伤,前面有个黑影冲过来,他精神恍惚以为是错觉。
他抬着头傻看,一动不动。
韩朝阳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挥起木棍往他身上招呼,“砰”一声闷响,结结实实抽在封长冬左臂,只听见他“啊”一声惨叫,下意识抬起胳膊护头。
“砰”,又是一下!
韩朝阳像疯了一般拼命抽打,劈头盖脸一顿乱棍,头、胳膊、腿抽到哪儿算哪儿,棍棍带声,边抽边声嘶力竭地咆哮道:“让你跑,让你贩毒,让你杀人,打你个王-八-蛋!你跑啊,再跑给我看看,看我不打断你两条腿……”
先是遇上野猪,现在又遇到这么个“疯子”。
连续两次猝不及防,并且这次跟上次完全不一样,封长冬被打懵了,双手抱着头满地打滚,边打滚边喊叫,根本没机会找枪。
“老实交代,封长琴是不是你杀的?”
“连堂姐都杀,连侄女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你配做人吗?”
……
韩朝阳不知道他伤势有多重,反正指挥部下过命令,如果他负隅顽抗可以果断击毙,不担心把他打死打残,边打边骂,边骂边打,也不知道打了多久、骂了多久,只知道打着打着他不动也不喊叫了。
“给劳资装死,劳资看你是真死还是假死!”
又是两棍,不过这两棍比之前轻很多,一是清醒了,二是打累的了。
混蛋蜷缩在地上依然不动,该不会真打死了吧,韩朝阳突然有些后悔,暗想刚才不应该那么冲动,连忙扔下棍子取出手铐,先蹲下身用双膝压着他,摸到他的双手,把他反铐上。
旋即取出手电,打开照照四周,找到逃犯放在刚才那颗小树下的枪。
再回到逃犯的身边,揪住他头发照照脸,确认他就是几百民警、武警和干部群众搜捕了四天五夜的封长冬,确认没打错人,这才真正松下口气。
头被破了,鼻青眼肿,脸上身上全是血。
胳膊腿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打断,反正下身一样全是血。
再看看自己,有封长冬的血,有猪血,刚才擦汗时摸过脸,估计脸上一样是血。
韩朝阳一屁股坐到封长冬身边,探探他的鼻息,发现有呼吸,好像没死,但看到他包扎过的大腿然在不断往外渗血,觉得有必要帮他止血,帮他好好包扎一下。
刚才打得筋疲力尽,现在包扎得满头大汗。
帮逃犯简单处理完伤口,韩朝阳从他的包里取出一条裤子擦擦手,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信号。
本以为跟刚才一样没信号,结果出人意料,现在不仅有信号而且很强,应该是指挥部收到这边有人开枪的汇报,把通讯公司的应急通讯车紧急派到了附近。
韩朝阳欣喜若狂,急忙拨通江立的警务通。
江立真吓坏了,大半夜突然听到南边响枪,从方向上推测应该离燕阳同行所在的山头不远,急忙给燕阳同行打电话,结果怎么打也打不通,不是无人接听而是不在服务区,指挥部想通过技术手段锁定位置都锁定不到。
崔局和杭教导员正在往谭家沟赶,他则同卢港等武警分为两组,在严大爷和小家伙带领下来连夜搜山。
总共就这几个人,大半夜怎么搜?
就在他心急如焚几乎绝望的时候,老天有眼,终于有了消息,终于来了电话。
“朝阳,你在什么位置?”江立停住脚步,扶着一颗小树急切地问。
“我也不知道在什么位置,我迷路了。”
“你没事吧?”
“没事。”韩朝阳回头看看昏迷的逃犯,半开玩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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