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算特色?”何所笑问道。
“我们这儿人生活好啊,早吃羊,中午吃鱼,晚吃蛋,一天到晚吃的都是洋羊芋鱼蛋!”杭教导员担心韩朝阳听不懂,说得是很标准的普通话,说完又回头道:“所以说,洋芋才是我们这儿的特色。”
“马铃薯?”韩朝阳下意识问。
“就是马铃薯,刚才说得是外地人揶揄我们这儿人的笑话,我们这儿自然条件恶劣,其它农作物种不了,种了收成也不好。洋芋耐旱,所以只能种洋芋c吃洋芋,有些地方洋芋就是主食。”
杭教导员轻叹口气,接着道:“现在条件比以前好多,我刚参加工作时去外地办案,一个外地同行就问我,你们那儿的人是不是一天只吃两顿饭!不怕你笑话,当时许多偏僻的农村一天真只吃两顿。我老母亲你昨天见过的,到现在还一天只吃两顿,已经养成习惯了。”
“养成习惯?”韩朝阳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奇怪。”何所接过话茬,苦笑着解释道:“以前不像现在这样,就算地里绝收还能出去打工,只要肯干多多少少能赚点钱,至少混个温饱没问题。那时候真是靠天吃饭,男的要下地干体力活,不吃饭扛不住,女的早起来做好饭让丈夫吃了去干活,她不吃早饭,把剩下的热一下中午吃,晚再吃一顿饭,所以在家不干活的一般都只吃两顿。”
“何所,教导员,其实我不是城里人,我老家也在山区,不过我老家自然条件没这边恶劣,虽然旱地也比较多,但没这边这么旱。”
“你不是城里人?”杭教导员觉得很奇怪。
“不是,我出生在农村,也是在农村长大的,不过我家后来就没地了。我爸是镇里的民政干事,我妈是中学教师。”
“在农村长大的,在农村怎么学会拉小提琴,学会弹钢琴,还考东海音乐学院?”
他显然网搜过“燕阳最帅警察”,在网走红了就没可言,韩朝阳一脸尴尬地笑道:“我六岁时跟我爸我妈从老家搬到我们镇中学教师宿舍住,学校有个老师是东海人,山下乡时去我们那儿插队的,在我们那儿成了家,刚开始是民办教师,后来转了公办。
他没过音乐学院,但他父亲和爷爷过,他爷爷年轻时还去法国留过学,他们一家全懂音乐,而且演奏水平很高。他姐姐后来定居英国,有一次回国探亲,问他想要点什么,他没要钱,也没要彩电c冰箱c洗衣机等电器,就管他姐姐要了一把小提琴。”
“知青?”
“对,就是知青,跟我家关系特别好。我妈让我跟他学拉小提琴,一学就学了十几年。他儿子和女儿对音乐尤其对演奏不感兴趣,所以他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希望我能考音乐学院。可惜在我念高二时,他因为食道癌去世了,没能看到我考他年轻时一直想去的东海音乐学院。”
“原来你也有故事。”
“要说故事,您二位故事比我多。”
“这倒是,我们那些经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哎呦,饭好了,走,一起去吃饭,尝尝老常的手艺,他好久没做浆水面了,也不知道手艺有没有退步。”
极具特色的浆水面,对韩朝阳而言实在算不好吃。
不过所领导和所里民警吃得津津有味,他只能硬着头皮吃,硬撑着吃了一碗。
吃完早饭,楼换执勤服,佩戴齐从原单位带来的单警装备,回到楼下时江立正在把摄影器材往警车搬,见他全副武装觉得有些好笑,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微微笑了笑,示意车,没说别的。
他昨晚没开玩笑,李家窑真的很远。
昨晚说大概半个小时车程,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安全开得比较慢,赶到李家窑整整用了五十五分钟。
公路没通到村里,警车只能停在山腰处的一块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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