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墨在赌,赌梁州城内的那位大闲侯不死心,会将所有的筹码都押在自己身上,毕竟九个小郡主不会让他看到半点希望的,而自己,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他唯一便宜儿子吧!
九方绣帕是曹少墨的投石问路,而窃香楼就是曹少墨要的回答。
梁州城的那位似乎也在赌,不过,他的赌注,没有全部压在曹少墨身上,而是很大一部分,压在了京师当中的那个老皇帝身上。
这是一笔糊涂账,曹少墨的身世,恐怕成为了曹少墨,梁州城内那位,还有京师当中那位三个人心头的糊涂账了。
但是却又是不得不重视的一笔账。
这笔糊涂账,恐怕就连曹少墨那已经死去,自己一面都没有见到过的便宜娘亲,也说不清楚吧。
在民间,前显仁太子曹烨无来由的被贬为今梁州大闲侯,称之为红袖斋谜案。
殊不知,在一些知道一些细节的人眼中,真正的红袖斋谜案,恐怕才是曹少墨这糊涂身世的真正原因吧。
老皇帝会怎么想,这才是关键,不过,曹少墨也很聪明,他没有要其他的,只是要了这窃香楼。
对于皇家来说,要窃香楼,曹少墨只是昭示自己的一种存在,而不会牵扯到其他。
那竹之章的到来,倒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派人来是在情理当中,但是派一个当了十二年县令的儒生来,却超乎了曹少墨的意料。
“你才不到十岁!很难想象,侯爷为何会答应你,京师中的旨意竟然会同意!”翠婆婆说道。
“谁叫老皇帝和梁州城的大闲侯彼此有猜忌呢!还有我这糊涂的身世,纲伦都乱了,他们心能不乱?”曹少墨说道。
曹少墨是算准了的,不管是老皇帝也好,还是梁州的大闲侯也好,没有人会想到,只有十岁不到的曹少墨,会突然送出九方绣帕,索要窃香楼。
梁州城内的大闲侯一定会猜想是京师的授意,所以才会请旨,而京师老皇帝也会猜测是梁州城的试探的,所以才拖了三天才同意。
毕竟,曹少墨身边没有什么高人指点,这是确实的,翠婆婆在这点上也不可能说谎。
翠婆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微微色变。
“老家可还有人?”曹少墨问道。
“没了,京师当中倒是有几个故人!”翠婆婆回答道。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竹之章就风尘仆仆的来了。
和曹少墨意料当中的那种老态龙钟不一样,消瘦,但是却也是正当年。
“我二十一岁为官当县令,今天正好是我三十三岁的生辰!”竹之章说道。
“我九岁,还有半年不到就十岁了,竹先生!”曹少墨咧嘴咬着手指头笑着说道,声音当中掩盖不住那股稚气。
望着眼前这个稚气的小孩,竹之章很困惑。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梁州城的闲侯送去万两白银,只留下“西州曹少墨,助他!”这一句话。
会让京师当中降下密旨,让自己挂了官印,来到这西州的窃香楼,守着这小孩子。
“我带来了三车书!”竹之章望着曹少墨说道。
曹少墨心中一惊,手指头咬得有些用力了,很疼,口水也呛得他连连咳嗽起来。
看得竹之章连连摇头。
而那三车书,也是压得曹少墨叫苦不堪。
真是三车,这一点,竹之章没有夸张,全部都是竹简用绳索串联起来的。
这个世界的字,像极了那些前生古代的字。
之所以说像,那是因为曹少墨前生也认不得几个古代的字,等于是要全新学习一遍了。
看着那繁琐的字,曹少墨不知道咬断了几颗指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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