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里面冲了很久,直到护士来敲门。
床单已经换了一床,该擦洗的都焕然一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躺在床上发呆,没多久姜荷就来了。给我带来的上海糯米团里面包着油条,还有豆浆。护士没有阻止,姜荷说:“我请示过黎博士,她说你胃酸偏多,吃这个没问题,容易消化。”
我说:“我胃酸多少都知道,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姜荷说:“你的全基因图在他们那,你以后怎么病死他们都知道。”
我说:“我不用看什么全基因图也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姜荷说:“被他们害死的。”
九点整三个医生进来会诊,姜荷出去了。三个人嘀咕了一阵子,最后王博士没说什么,露出八颗牙笑笑,然后一起都走了。
第二天挂的药和昨天的一样,甚至我呕吐、失禁的时间点都差不多。晚上值班的是小王博士,我问他还要挂几天,他笑笑:“明天会验血,如果满足条件了,后天就不用挂这些药了。”
第三天早上洗澡后果然抽血化验,然后继续挂那些药。中午吃饭时姜荷告诉我:“医生说血液80%达标,进度符合预期,今天挂完这些药明天应该就换别的项目了。”
我平淡地说:“太好了,我满心期盼想知道他们接下去怎么玩我。”挂了三天药,虽然感觉身体更虚弱,脊椎更加酸痛,患得患失的心情却已经淡了很多。
姜荷硬安慰我:“当年我这个阶段就做了半个月,你已经算享福了。”
我叹口气说:“早知道就当年陪你一起治疗了,咱们还能比比谁先忍不住失禁。”
姜荷摇摇头说:“如果我们当年一起发病,以当时财力恐怕没你想的乐观,你忘了我说过我做一个全基因序列图就花了九千万。我爸虽然号称掌握先进技术,但是以当时条件实现技术的成本就这个价,去美国做更贵,折合一亿多人民币人家还未必肯给你做。”
“那你当时一共花了多少钱?”
“具体我没详细问,我妈说两三亿。现在费用呈几何下降,即便如此三天下来你也花了上千万了,初步估算整个费用也要七千万左右。”
“那我就放心了,债多人不愁,我根本不用考虑给钱了。给你爸捎个话,让他努力赚钱,指不定哪天我又犯病还得仰仗他老人家。”
姜荷也像我一样叹口气:“你确定还愿意再接受这样的治疗?”
第四天洗完澡又抽了血。早饭后也没有把那些监测仪器帮我接回去。姜荷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我问她按要原来的治疗流程接下去该干什么,她说差不多该是抽取干细胞阶段,我没有具体深问怎么操作,何必提前了解那些事情吓唬自己。
姜荷分散我的注意力,她说三天来帮我管手机居然一个正经电话也没有,看来我的人生苍白无聊,我只能表示惭愧。她接着又表示在日本放眼过去都是我这样的废物点心,倒也见多不怪,让我别往心里去。
这时姜锋和姜妈妈走了进来,我想起身姜妈妈制止了,姜锋笑着说:“年轻人还没到起不来的程度,看你紧张的。”姜妈妈的脸登时拉了下来,瞪他一眼没再说话。
我这个人自小被压制惯了,从不轻易挑战权威,再加上花了人家不少钱,于是附和着姜锋皮笑肉不笑。
姜锋接着说:“我们改良了治疗方法,毕竟十来年过去了,很多新技术新方法成熟了,虽然现在治疗过程中的痛苦减轻了,但是这三天还是挺难熬的。”姜锋转过头看着姜荷:“当年小荷在这个阶段就去掉半条命。”
看姜荷没什么表示,姜锋接着对我说:“接下去的阶段更关键,但是挑战也更大,度过了这个阶段我们就成功了大半,所以今天必须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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