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拍了拍身边一个壮汉的脸,轻柔的说道:“去告诉北山的鹰头,南山的蝗虫子,就说官差要剿匪了,官府下一步就要洗了他们的山。”
壮汉手臂上刺着一颗狰狞的虎头,五大三粗的汉子被人这样摸脸,就像摸儿子似的,但他却温顺如猫,惶恐的点头走了。
白衣男子双手背在身后,继续望着小巷,眼神漠然毫无波动。他有一种感觉,秦巨白没了,就是在那小巷子里没的,他似乎失去了一个朋友。
带着余下几个落山虎,白使朝着青城衙门走去,他相信秦爷已经死了。他要请回秦爷的尸身,厚葬这位苦命的虎头。
踏进青城衙门,白使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用手撑着脑袋假寐,已然把神圣的公堂当成了他家后院,毫无顾忌。
“呦呦呦,那阵风把白爷吹来了,蓬荜生灰啊!嘿嘿!”
县太爷施施然的姗姗来迟,一张肥脸皮笑肉不笑。
白使缓了半天才睁开眼睛,用力瘪着嘴,又缓了半天才咂开嘴吧,可是却没说话,嘴巴张张合合,就像一条缺氧的鱼。
白使这模样,看得县太爷好不膈应!白使这老狗活了几十岁了,但仍然像个小白脸,模样俊俏,风骚不减。也不知道是怎样保养的,皮肤白嫩如玉,完全看不出岁月对他的摧残。
“蓬荜生辉……蓬荜生灰,我生你妈妈的灰!你晓不晓得秦爷被人送上桥了?啊?秦爷死了!死了!”
白使终于出声了,几近疯狂的喝骂带着喷洒的唾沫,最后一口痰吐在县太爷的公案上,粗鄙不堪。
县太爷翻着白眼往后撤了撤,掏出手帕盖住白使吐的痰,用折扇推着手帕使劲刷着公案,折腾了半天才将这团秽物弄掉。
扔了折扇,县太爷安逸的坐在了椅子上。似乎发觉氛围不太对劲,他配合的垮着脸,长吁短叹道:“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晓得,我脑壳也痛。不过,秦爷走了就走了嘛!逝者已逝……”
白使点了点头,很好。他伸手拉过身边的一头落山虎,脸色凝重的问到:“虎头没了,你还当不当落山虎,当着我和大老爷的面说实话,说实话!”
壮实的汉子被白使一拉,瞬间就像漏了气的猪尿泡,萎靡得差点倒地。他惊恐着脸,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秦爷没了……小的……小的就回乡下种地了。”
白使抓起茶杯砸在县太爷面前,极为暴躁的吼道:“听到没有!现在秦爷走了,没人愿意当落山虎了。”
好好的公堂被白使一搅,顿时便乌烟瘴气,县太爷也不恼怒,脸上的表情就像写着……你开心就好。
“你来我这里,一共就两次,但从来没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大老爷语气中满是无奈。
白使仍是怒不可遏,白皙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涨红:“把秦爷的尸身给我送到山上去,再把凶手锁在城里,不需要你抓住他,你们也没那本事!但若是那狗东西逃出了青城……你看着!我们不当落山虎了,但北山的鹰隼,南山的蝗虫子,他们说不定会有兴趣接我们的班。”
听到白使这番话,县太爷再也不能镇定了,他呼吸开始急促,细小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仿佛在考虑得失。
“嘿嘿嘿!”白使突然发出冷笑:“怎么了,又想挣现银了?不要急嘛,他们来了肯定会让你大赚一笔,试试?”
县太爷肥胖的身子深深往太师椅上一靠,缓缓摇了摇头:“我和你们对半分银子,你们落山虎保我青城安宁,这动荡之际,没了你们,青城早他妈乱了套了。请那几位爷来,我怕有命挣银子,没命花啊!”
在县太爷说这话的时候,白使已经带人走了,在跨出大堂门口时,白使扭过头,眼神很怪的望着县太爷:“我朋友很少,现在已经没了一个,我不想再少了一个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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