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白载着奚儿策马疾行,偏离了原定路线。绕过科斯亚岭最后的一段山路,天刚亮便已至斯卡奇山脉的一处荒凉山谷。山谷从未像今日如此热闹;大量丢弃家园的难民汇聚于此,企图通过此处前往“卡西亚”地区。
清晨的微风拂过裸露的岩石,透过脏污不堪的粗衣在难民们瑟瑟发抖的皮肤上肆虐;但是缕缕阳光照射的却是每一个欣慰的面孔。长途跋涉的他们看到了希望;到了“卡西亚”地区总是会分到些新的土地而成为新的农奴,好过因擅自遗弃土地,遭到该有的绞刑惩罚!
奚儿在柳絮白的身后,闷头裹着一席毛毯,跨在马背上半眠似睡。蓑衣早已不知弃于何地;搞一席毛毯对于柳絮白而言,遁宝而行不过稍后便可“借”到。
当柳絮白骑着马匹从每一个难民身边经过时,都遭到贪婪目光的凝视。逃难时竟忘记带够充足面包的难民,此时不免对眼前的马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怯于马背上坐着一位背着利剑的人。尽管背剑的人是个女流,也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不会忘记主人挥舞着惩罚时的皮鞭,腰揣着索命时的匕首。
柳絮白心情低落,丝毫没留露出对难民的注意,好像这样的场景曾经历过无数次,已经不在乎走到哪里,或是将往何处,显得那么自然而盲从的驱马跟随着人群深入山谷腹地。茫然或是放纵也许是释放自己的唯一方式。
穿过一段两座荒山扭挤出的坑洼碎石路,是一处四面环山的宽阔地;低坡起伏,枯草朽覆。时不时高处土坡荡起一阵黄土,肆意飘散;埋没了岩石,也埋没了白骨。柳絮白牵着马儿与无所事事的奚儿排在人群之中,等待“卡西亚”地区的戍卫登记审查。
临时搭建的棘刺木栅栏,横档在谷口通往宽阔地的过道间。百名戍卫腰挎利剑不耐烦的逐个审查着眼前这一群饥荒的“迁民”。从“迁民”满是污垢的面孔和臭熏的粗衣可以看出:他们是不会有任何可能会发生的嫌疑;满是疑恐的眼神,布满厚茧的赤脚以及仅有的穿着破烂草鞋的妇孺,更加坚信戍卫官兵的判断。
木栅栏后数个营帐,不时人进人出。其中插着黄底金龙旗的大帐,传出愤怒的咒骂声。
“该死的吉斯特人!怎么还没到?”身穿链甲的武士拍案而起,“还想分到一千个迁民?一个也别想了!”
“戈雷斯大人!请让我提醒您的用词。是‘北吉斯特’人;别让我们的好友‘吉斯特’产生误会!”几案前裹着深灰色罩袍的管家微笑着注视对侧的一位武士,“吉斯特役使大人,您说是吧?”
“正如您所言!吉斯特人向来是信任拉克尔人的。”手臂环抱着头盔的武士,微笑的注视着眼前这个令人厌恶的老家伙,恨不得把他脑袋扭下来。真想不通这样的人,戈雷斯大人竟会赏赐给他一双讲究的牛皮鞋子。“戈雷斯大人,如没其它事,我想即刻动身!”
“哦!也好。”疲倦发红的双眼让戈雷斯的怨气消了一半,“卫兵,带役使大人点六百迁民即刻上路吧!”
卫兵得令,带着役使大人退出帐外。
“等一下!让事务官再发函催促一下~~~‘北吉斯特’役使!”戈雷斯用手指掐了掐眼窝差点又骂出声,方才坐下;就见帐外身着皮甲的戍卫长进来报告。
“大人,迁民中一背剑女子,行迹可疑,还牵着疑似偷抢的一匹马;原因是该女子并不能提供有效的身份证明和熟练的说出马的‘名字’,现在人已被挡在木栅栏外”。
戈雷斯的眼睛更红了,却弥漫着一丝笑意。“那就把她挡在栅栏外,随她吧~~~”
“可是她非要进入我们的辖区?”堆满为难表情的戍卫长,显得有些可爱。
“哦!我的诸神!”戈雷斯眼神向上翻了翻,露出期盼的神色。这些边防战士的战力与忠诚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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