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山紧走几步来到山槐庄的村里。村里虽没有房子但帐篷的样式和质量都是上乘的。在村子的最前排入村的一处帐篷,既是山槐村委,也是藏槐花的家。
棚子门敞着,进门两侧各放着两张桌子,大概是村委办公的地方;再往里,是吃饭和做饭的地方。王金山正在观察,听到槐花奶奶在喊他:“王老师,米送给他了!”
王金山发现槐花奶奶躺在篷子深处的一张地铺上,握着她的手说,“你放心,送去了。老爷爷拍来了电报,一切办妥。”然后嘘寒问暖地说:“三天不见怎么躺下了?”
“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我就想睡一觉。”槐花奶奶隐瞒她摔伤的实情。
“是不是我带你去看大夫?”王金山看着老人的眼睛感到那里有些不对劲。
“你老爷爷还好吗?”槐花奶奶问道。
“身体康健着呢。他还说将来要来大槐镇。”王金山找一个马扎子坐在她的身边。
槐花奶奶的脸上挂上一丝淡淡的微笑,然后又问:“槐花这几天上学了?”
“嗯!”王金山点点头。
“别让她和汉向明来往。他变着法子想娶槐花。”看来槐花奶奶对汉向明也有成见。“他不会破格的,怎么对得起大槐镇的亲人啊!”王金山想试探一下关于汉向明的来历。
槐花奶奶脸上的表情变化得很快,这表现出来她的内心斗争是怎样的激烈。她皱紧眉头,然后微微地张开口加重语气地说:
在一次解救被鬼子关押在夫子庙女人的战斗中,我和蒙阿婆带着大槐树六姐妹打进夫子庙,意外发现被解救的这群女人中有一个带照相机的战地记者,槐花奶奶看着女记者的肚子大得惊人,越想越觉的蹊跷,就问她害什么病了。可战地记者说肚子里的娃还动呢,还拿出相机让槐花奶奶看里面的镜头,说自己是鬼子某队长的女人,但她反对战争来到了中国战场搞到最真实的材料。槐花奶奶拿起照片一看,除了几张我军民用杀敌以外,全是鬼子屠杀我党、我军和无辜群众的罪行。槐花奶奶和蒙阿婆一商量带记者回去了。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到了临盆的这一天。战地记者在槐花奶奶的棚子里疼的直叫唤,蒙阿婆出出进进的忙活着,槐花奶奶在院子里踱步,脸上丝毫没有半点喜悦,因为她曾听被解救的女人说,被抓之前都遇过一条大白蛇,被吓晕了,醒后就被关在庙子了。战地记者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和大白蛇有关。
大约只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听见蒙阿婆尖着嗓子喊了一声:“亲娘呀!”紧接着又是几声东西摔碎的声音。槐花奶奶知道是出事了,赶紧的跑进屋,见战地记者瘪着肚子,躺在塌上呼呼的喘着粗气。蒙阿婆趴在塌沿上,看样子吓晕了过去。槐花奶奶也倒在墙角,吓的浑身筛糠望着塌下边的血盆子,那盆里边竟趴着一条半米来长的身上还带着血丝的白蛇。
消息传出,大槐树下顿时就炸了营。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槐花奶奶打仗冲撞了蛇仙,是白帝子转世;也有说战地记者本来就是个蛇精,修炼到了岁数便产下了后代;八路军那边说,可能在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蒙阿婆过于紧张曾离开了一会儿,这时有人用蛇掉了包;鬼子那边槐边的父亲喜欢在大槐树下搞研究,自认为见多识广,胡说这种情况是“返祖现象”
……
槐花奶奶讲到这儿,不停地咳嗽。王金山将茶端了过去,说:“都是无凭无据的事儿,咱别扯它,喝了水,好好休息。我给你请医生去。”
槐花奶奶喝了几口水好了一些,说:“孩子,咱别去。我的身子我知道:留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见王金山执意要帮她看病,就一把拽着说:“做教师的都是文化人,和你老爷爷一样。当初我们把白蛇的事儿告诉了他,他也说凡事要讲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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