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过面去,更是泪如泉涌。
“阿霓别哭了,这场仗必须要打到底的,个中道理竟儿也都明白,事前交割下,也不过是以备万一罢了。”高岳宽慰妻子道。
“阿姊,你我自小在蜀都城内长大,蕃子哪年不来大肆杀掠?如京西的陇砥没了,蜀地的西山没了,兴元府又怎么能存活下来?我们世家衣冠女子,不能逊于须眉。”这时云和扶住阿姊的胳膊,说到。
“嗯,我不哭了,总是觉得阿父离开灵州大都督府后,朔方会比陇砥一带更危险而已。”云韶轻轻拭去了泪珠,接着将匣子推还给芝蕙,“芝妹你继续主内,我此后每逢单日,都前去府衙后的织造坊,为军卒们亲自织补衣衫。”
“我就留在官舍里,督促竟儿学书。”云和也主动承担了责任。
这时,兴元府的学馆正在筹建当中,高竟暂且还没有正式去开蒙。
交待完家事后,水漏声开始明显起来,四人坐在中堂的帷幕内,顿时又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卢氏又去鹤腾崖草庵吃斋供养去了,整个官舍里高岳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然芝蕙如今身怀六甲,不能侍奉。
若云韶和高岳寝东厅的话,那么云和只能独自在小偏厅,显得怪怪的;
而反过来,简直就更怪更不对。
如果......
可这也太邪恶了吧?
就在高岳心绪有些混乱时,云韶与云和都低着头笑起来,说今晚芝蕙监护竟儿入睡,阿措带达儿在东厅小堂内,“我们姊妹同榻而眠。”
“嗯,嗯......”高岳不怀好意地轻咳数声。
入夜后,东厅内熏香裂鼻,罗帐和锦褥间,云韶艳如桃李,丰腴晶莹,云和美如莲藕,吹弹可破,并列横卧其间。
一阵风吹来,高岳差点打了个喷嚏,然后掌起晃悠悠的烛火,连说好冷好冷,便披衣而起,合起了书斋的窗牖,外面风撼动着窗楞,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听着那边东厅姊妹俩细微传来的说笑声,高岳面无表情,独自躺在书斋临时搭起的鹄床之上。
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处置!
“汪汪汪。”书斋鹄床边,棨宝见主人今晚始终和自己在一起,可甭提有多欢了,又是吠又是叫,又是得意地在主人面前追着自己的短尾巴。
果然主人“临幸”了自己,高岳抱起“同病相怜”的棨宝,拍着它柔软的肚皮,又点点它凸起的小黑鼻,然后许可它伴在榻边,但不能吵闹。
那夜,棨宝都十分安静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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