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并没有发出她所期待的音量。
连我都听到了,色狼应该也听到了才对,然而男人却毫无怯缩,反倒兴奋了起来。他一脸骇人地瞪着女子,手又开始动。可能是我多心,但我觉得他的动作比先前更加肆无忌惮。
女子露出求救的表情环顾四周,以一种依附求援的视线望向比自己身高要高的乘客。
这段时间有几个人注意到她无言的倾诉,人们察觉有色狼,先是赫然一惊,接着想站出来制止,于是望向光头男的脸,然后,救援行动就在这里停住了。
色狼非常清楚该如何瞪人才能有效地让对方退却,他无言地威吓着:要是有谁胆敢指责一句话,应该明白会有什么下场吧。
没有任何一个人制止色狼,我百思不得其解。他都这样大剌剌地做出犯罪行为了,却没人加以制止,太奇怪了,这是不对的。
不知不觉间,我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大量葱的气味被吸进胸腔,我内心突然萌生的使命感让自己感到不知所措。我觉得非救她不可。
她一脸泫然yù泣,再一次说:“请不要这样。”
但状况并没改变,谁也没开口。她的视线转向我,我倒抽一口气,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令人失望透顶的事。
我……别开了视线。
难以置信,但这是事实。我断然地撇下了向我求救的女xìng。徒有满腔使命感与正义,一旦真有人向我求救,我却裹足不前。
第一次赤luǒluǒ地面对自己的胆怯,我吃惊之余,感到非常恐惧。我知道自己的面容有多不堪。椎名,搞什么啊?我对我自己感到幻灭。
“让一让,让一让。”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声音,有人从后方推开乘客们往这边过来。是一名女子。
她穿过我身旁的时候,一阵寒意掠过我身体,寒颤沿着背脊窜过全身,因为那名女子的脸实在太白了,说得夸张一点,简直就像有一名出现在恐怖电影里的死人在车内穿梭的感觉。
“让一让。”
双眼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柔软的发丝、尖细的下巴从每一个精巧的部位来看,她活脱脱就是个美女的范本,但我就是无法直率地称她是“美女”,可能因为她的皮肤太死白了,白得就像保丽龙还是豆腐一般,完全感觉不到所谓的生命力。
她的长发扎成一束,年纪应该比我大,但看起来像二十几岁也像三十几岁,身上的蓝色半袖毛衣与她十分相衬。
“可以让一下吗?”她穿过乘客之间,毫无阻碍地往前移动。人们就像避开幽灵似地,纷纷让路给她。
我以为她是要在下一站下车才会往前门方向移动,结果不是。
“住手。”一走到前面,这名穿毛衣的女子便出声说。车内鸦雀无声,只有后面座位不知哪位乘客的随身听传出阵阵作响的音乐。
“啥?”光头男回过头来,那炉火纯青的瞪视,连身在远处的我都吓坏了。“你说哈?”
毛衣女子的个头以女xìng来说相当高,但比起光头男还是有段很大的差距。“不要xìng骚扰人家,你这个老色鬼。”
我们全体乘客都“咿”地浑身战栗。
“这位大姐,你说啥啊?”男子面露诧异。
“我都听到这位小姐叫你住手的声音了。”她看了粉红大衣女子一眼,“烦死人了,快点住手。”
“你说啥?啊?找死吗!”
我的胃痛了起来,简直就像自己遭到攻击。如果是体格娇小的幼童,光是听到那个人的怒吼,搞不好就给活活吓死了。
“找死的人是你吧,要我杀了你吗?”她毫无惧色地说出口,措辞虽然粗鲁,音调却没有强弱起伏,仿佛机械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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