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扣着棒头,整个身子凌空而住,纹丝不动,神情凝重的注视着下面的林三郎,那情形就像蜻蜓撼石柱,般,十分可笑! 他们分握一根打狗棒,彼此全力发动拚迫,实际已到了千钧一发的危急境地,但表面上看起来,却似两人合作在玩什么把戏。 孙长老等都知帮主正以内力与林三郎力拚,这时候其中任何一人力道微泄,当场不死也得身负重伤,不约而同都停了手,只怔怔地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个武林怪侠全力拚搏! 林三郎虽得黄素贞易血传授内力,但与苗森相较,仍不及他多年修为,收发由心的精纯,好在他这时两脚地,尚力借力,才能支撑住未曾落败!可是 他一面要奋力与苗森相拚,面却又关切玉梅的安危,蓝蓉的去留……。 那小小一根竹制的打狗棒,此时不啻他和苗森生命的依据,他们各将内力倾注在棒身上,稍一不慎,便将落得身败命亡……。 这样相持约有半盏热茶之久,林三郎额上已冒出豆粒大的汗珠,两只脚也更陷进地中两寸左右! 他知道自己已就将力尽功竭,转眼间,便要丧命在苗森浑厚的内功之下!死!他并不怕,何况他这条xìng命,原是从苗森手中得来,如今再jiāo还给苗森,那自然是天公地道之事。 但是 他现在已不再是罗浮山中那孤零零的穷孩子! 他已经跟玉梅有了肌肤之亲,更有了白首之约,要是他死了,玉梅又怎么办呢? 何况,他目下又结识了温惋闲静的蓝蓉……。 他虽然对蓝蓉一片纯真,毫无私念,但如他一旦死了,蓝蓉她一定也会伤心yù绝的了! 这一刹那间,他忽然觉得自己亏欠五梅和蓝蓉的情感太多太多,他不再是无挂无牵的流浪孤儿,在这些亏欠不能补偿之前,他死也不会瞑目! 不!不能死!不能!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求生之力,竟使他那即将枯竭的生命之源,突然一震! 他陡然大喝一声,拚起全力,向上一冲…… 而自己却借这全力一撞之际,扭头左右疾扫了一眼 目光过处五梅仍痴痴地站在那边,正无限开怀的凝目望着自己,盈盈秋水之中,显得那么温柔,那么亲切,那么深情……。 这一边,蓝蓉果已听了自己忠告,去稠无影无踪了! 他忽然感到在这一瞬之间,已得到自己从未得到过的慰藉和满足,不禁真气一泄,两手奋力将打狗棒向侧一推,踉跄倒退两步……。 内腑一阵翻动,忍不住“哇”地一声,张口喷出大口鲜血,四肢虚脱,酸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苗森冷哼一声,身形一掠,也飘落地面……。 显然地 林三郎已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但结果终于无法抗拒苗森深厚的内力,颓然落败,并且身负重伤……。 孙长老低叱一声,抡起打狗棒,搂头向林三郎猛砸了下来 棒势将落,苗森忽然沉声喝道: “不要伤他,要活的!” 孙长老闻声收住棒势,缓缓欺近两步,棒头转,暴点林三郎前胸“将台”大穴! 哪知棒身才要沾到身上,忽见林三郎陡地怒目圆睁:厉声大喝道: “住手”! 孙长老一惊,收棒停身,冷笑说道: “你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林三郎游目看看玉梅,又激动地扫了苗森一眼,目中忽地泪光隐隐,长叹一声,说道: “师父,我对你老人家一片愚忠,不想反招来你无限痛恨,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 但我自从在大洪山误奉yào丸之后,至今愧疚不安,这些日子,费了千辛万苦,总算替你老人家做了一点事。 原想待大功告成,再奉与你老人家面前,将功赎罪……。” 他略为一顿,又道: “现在既然事已如此,待我把几样东西面呈之后,要杀要剐,全由你老人家心意了!” 说着,喘息一阵,探手入怀,取出一包东西,吃力地向地上一抛……。 那包东西落地散开,苗森突觉眼中一亮。 原来那竟是八块晶莹夺目,碧光四shè的“绿玉龟壳”! 苗森只觉心血潮涌,面上神情变动,难以平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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