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诸若有所思,对內侍的话不置可否。
夜深了,安邑高大的城墙在攻城将士们的眼中有如鬼魅,隔着夜色若影若现,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唐军持续进攻已长达五日,每次都被贾华的五千劲弓手死死拦住,无法靠近城墙一步,吕布马超空有一身武艺,却苦于无法施展。
大帐里灯火通明,方离焦躁地来回踱步,安邑城东西两侧皆是丘陵,方离曾数次派探子上山寻路,得到的消息却是山中只有能供一人通过的羊肠小道,兵马根本无法从东西两侧绕过安邑。
晋地近在眼前,唐军却被一个小小的安邑死死卡住动弹不得,这让唐军上下止不住有些心气浮动。
烦躁地抿了一口茶,方离看向端坐在下首,同样眉头紧皱的马超:“孟起,消息已经传到曲沃了吗?”
马超抱拳道:“据斥候禀报,主公炮制的消息此时应已传遍曲沃了才对。”
“那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方离走出大帐,眺望不远处安静的安邑城,“看来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诡诸的昏庸上,我军必须另做打算。”
话音刚落,率领军士刚结束一次攻城的吕布风尘仆仆赶来,身上盔甲满是血迹,方离眼前一亮,赶忙问道:“奉先,你接近城楼了?”
吕布狠狠抹开额头上凝结的血块,将方天画戟递给守候在旁的亲兵,棱角分明的脸上透露出些许不甘:“按照主公的吩咐,臣此次没有佯攻,而是率军死战到底,好不容易接近城楼放下云梯,将士们已经损失过半,不得不撤退了。”
马超闻言喜道:“不愧是奉先将军,主公,趁着晋军没缓过神来,让臣带兵再冲一次吧!”
方离摇摇头,先把让吕布进账坐下,唤人送来热水毛巾,这才继续问道:“城楼上什么动静?箭矢的密度有变化吗?”
“回禀主公,似乎不比昨日犀利了。”吕布答道,“从密集度来看,城楼上应该不到三千劲弓手,直到我军接近城墙才重新密集起来。”
这就对了。
方离想,长达五日的围困,并且还有继续围下去的趋势,贾华若还不让他的五千劲弓手交替休息的话,也就不配称为善守的名将了。
“孟起,军粮还能吃多久?”
马超想了想,回道:“约摸十日左右,运粮队明日后便能赶到,主公不必忧心。”
方离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贾华这么安静,我军粮草不会有失吧?”
马超一愣,随即笑道:“主公放心,我军粮草走绛关由纪灵将军押运,没人能从纪灵将军手上烧粮。”
想到纪灵手上威风凛凛的三尖刀,暂时放下心来:“虽说如此,攻下安邑却不能再拖下去了。”
唐军大营中军帐绵延成片,没日没夜的分批次进攻让军士们积累下太多疲劳,连日的毫无进展也在大家心中留下了不少阴影。
唐军士气渐趋下滑,安邑城中的晋军却士气高昂,不断有手下将领向贾华请求出战,贾华皆坚定地拒绝了。
但不管被拒绝多少次,每击退一次唐军的进攻,就有晋将继续请战,让身为主将的贾华既是欣慰又是无奈。
位于安逸城中心的镇守府中,贾华开始了又一次的例行心理工作。
三名偏将并排立于堂下,头颅高高抬起,眉毛飞扬,对贾华怒目而视,不服气之意溢于言表。
“贾将军,末将不明白!”其中一位身材偏高,体型壮实的中年偏将大声道,“唐军不过三万,又在连日的攻城中消耗了不少体力,将军为何不让末将等出战,彻底消磨掉他们的锐气?”
“正是,末将也很是不解。”又一名矮矮胖胖的偏将附和道,“现今三家联合攻我大晋,形势危急,如果我们能一举击破城外的唐军,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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