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无人留意的空白。
不知为何心头一点酸涩,我转头去望皇后莞尔面庞,却一眼望见一处熟悉楼阁。那是……兰步坊!情不自禁顿住步伐,皇后不解询问,我掩住慌张,勉强解释:“翊靖失礼。方才那处突然蹿过一人,惊了一跳。”
“那处?”不解顺我目光望去,皇后眼神微变,她身边的贴身宫女半夏已掩唇轻笑:“翊靖长帝姬定是瞧错了。那处楼阁荒芜已久,是宫中禁地,无人会去,更无人愿去。”
“为何?”问得略急了些,我忙作出不解模样:“这般高耸亭台,应是繁华之所啊。”
“确曾是轻歌曼舞,夜夜笙歌。”皇后云淡风轻的接过话去:“后来意外走水,那兰步坊中七十七人尽数未得逃出,至今已有数年了,早只余断壁残垣。……翊靖长帝姬?”
“……翊靖失态。”我左手仍柔驯安稳置于皇后手心,右手隐在袖中,极力忍耐,仍旧瑟瑟颤抖:“翊靖是突然记起,父皇曾在闲聊时提起,翊靖未入寒山寺前非名令舟,还有一乳名。名唤——”
我抬眸,望进皇后眸底。映在她眼中的那双眸子如秋日寒潭,再无温度,只余决然冽冰。
“归鸿。”
颇是愣了愣,半夏尚未回神间,皇后已盈盈浅笑,破去这冷漠氛围:“这名字意向极佳,竟一早便隐含了翊靖长帝姬同我凉鸿的缘分。泛夜先帝之智慧果真广宏。”
“谢皇后娘娘称赞。”我垂眸,敛去眼底不忿恨意,听从半夏圆场道永宁宫中已备好茶点,应皇后相邀前至永宁宫。
阔别近五年,永宁宫之金碧辉煌一如往日。殿中铺陈布设分毫未动,倒令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我从未离开过凉鸿,从未离开过这危机重重的终蜀后宫。但迷离只是眨眼之间,我很快便摆好笑颜,合体得礼的迎向那一声声“翊靖长帝姬”。
在永宁宫中留至申刻,因晚间皇后还要率后宫设宴一番,我须得先回寝宫更衣,她方才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放我离开。
已行了礼转身举步,皇后却又突然叫住我。回头只见皇后扬了扬手,半夏得令福身出殿:“倒忘了,午膳时说要予令舟的宫女还在本宫这儿,此时便叫她一并随你回去吧。”
“难为皇后娘娘费心。”我感激浅笑,“又允令舟自行挑选宫殿。实是令舟福分。”
“都是本宫分内之事。”皇后抿唇浅笑:“只是,令舟怎会选中那镜花宫?地处偏僻不说,到底是已故之人住过的,未免……”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我得体回话,自诩并无异样:“令舟自幼便居寒山寺之中,性喜安静。那镜花宫位置或确不宜,但于令舟而言却是最好。只是,恕令舟多言……”
我摆出疑惑神色:“皇后娘娘所指已故之人……”
“令舟可知数年前前去泛夜的凉鸿伶月帝姬?她曾暂住于镜花宫一段时日。只可惜……那孩子性子太倔,竟然决绝至此等境地,以死明志。”
皇后捂住心口微微啜泣:“她是凉鸿皇室最小的帝姬,更是本宫唯一的女儿……本还想待她回国后能够承欢于本宫膝下,使本宫得享天伦之乐……”
她一顾演戏,我目光放肆,讽刺讥诮的看着她,声音恰到好处的带上一丝不知所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节哀。伶月帝姬美名扬天下,世人无不称赞,这也是对皇上与皇后娘娘的最大慰藉啊。”
心念一动,我走近些缓缓拉起皇后的手:“令舟既与皇后娘娘如此有缘,又承蒙皇后娘娘厚爱,愿时常来永宁宫走动,与皇后娘娘彼此聊舒心怀。”
眼眸仍含热泪,不可置信一般抬眸看我,随即转化为喜悦光芒,皇后紧紧回握住我双手:“令舟能为本宫考量如此……本宫……”
“皇后娘娘无须客气。”我听着殿外似有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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