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 以己为棋(第1/2页)  倾城帝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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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厢内有几支胡汝特制的白羽羽箭,几件从无人动过的单衣,余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杂物。

    心中已有计较,我移到厢门边,确认无人注意此处,回身迅速将所需之物扔下车去,自己也跃下马车。将马匹与车厢之间的套绳解开,小心翼翼的再次观察一遭,却惊觉宗政煦的目光似落将过来,忙蹲下身子,只祈祷他未发现异常。

    虽方才打眼望去倒下的都是泛夜兵士,但桓恪他们定也支撑不了多久。当下手上加快动作,将衣衫撕成细长布条,寻到几块适宜石块缠结上布条一端,另一端则系紧在羽箭箭尖处。

    掂了掂重量,深深吸气,我躲到马车隐处站起,顾不得石块磨痛手心,缓缓举起羽箭。战场距我不远,若想从此处将箭掷过去,加上石块重量,应有六七重把握引起外围泛夜兵士的注意。此时境况,他们也应无暇细看个中蹊跷。

    默默给自己打气,我紧咬下唇,将手臂扬到极限,猛地将箭向那边扔过去。第一支箭落得有些远,第二第三支好运气的近了不少,准备投掷的最后一支箭终于落入外围人群中,甚至击中一人胳膊。

    注意到几支羽箭的泛夜兵士显然愣了愣神,反应过来这羽箭乃是胡汝所制后立即叫喊:“不好,胡汝有埋伏!”

    正在拼杀的桓恪、再远些观战的宗政煦,还有其他所有人全部愣了一瞬。就是现在!我拿起留下的最后一支箭,轻声对身前大马道了声歉,扬手将箭刺进马身。

    黑马吃痛,扬蹄嘶鸣,失了马车套索束缚,直直冲向人群。原本正围攻桓恪等的泛夜兵士立时混乱,当下便四散逃开。

    桓恪也是一惊,看清那匹马后猛然转向马车这边,冲铸丰等吼了声,脸色顷刻煞白。他只道我是心软欲救铸丰等,却未想到我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思。若我身死,宗政煦自然难辞其咎,为向凉鸿表态,他这大鸿胪的位置必定保不住。泛夜真正的掌权人是谁明眼人一望便知,宗政煦又是有力助力,萧纣断不会放过这一良机,定会向孟登要宗政煦性命。宗政庚付若不应便是得罪凉鸿,日后若要篡位定会举步维艰。依宗政庚付心狠手辣程度,舍子保权几乎毫无悬念。

    “如此一来,公子便杀不了臆想中的千万之人,伶月也自然不需以身犯险。”

    我并非不狠,更非菩萨心肠,有时甚至能称一句何其毒也,如今日此计,倘我身死,宗政煦同样不得活。此举抉择做出毫不费力,我全未考虑顾忌他将如何看我,今日过后我们会否彼此恨毒一生。那丝缕仅存于我与宗政煦间的希冀,那毫末仅存的可能,终是因我此刻的心如蛇蝎断的干干净净,永世不复。

    寻寻觅觅至今,我本以为自己未负初心,却终是走到如今这清戚一步。最难将息之时,莫说三杯两盏淡酒,只怕举世间无一物可敌晚来风急。鸿雁过,正伤心,谙尽秋思离愁恨,旧时相识却不识;意阑珊,独自莫,流水落花春去也,别时容易见时难。

    本以为宗政煦于我只应了那句“自古多情空余恨”,却未曾想,时至今日,我之于他也可道一声,“无情反被多情恼”。

    宗政煦满面阴郁,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青筋暴露。桓恪在我身后微微向前些许,使我能靠在他身上。

    良久无人言语,我转了目光不再与宗政煦对视,去望那些士兵,无论泛夜胡汝:“公子欲谋大事,难免对凡人不屑一顾。然而人命危浅,俱是天予,谁都无权夺走。伶月不怕有人为己而死,只怕有人因己枉死。伶月言尽至此,请大鸿胪,”我抬起左手攥住剑尖,用了狠力向内压折,血弥漫开来,我强忍住那阵晕眩,不顾桓恪阻拦,看着宗政煦眼眸黯若夜海,“退兵。”

    视线交错缠绵间,爱恨情仇天地寂灭。宗政煦虽仍貌似不动如山,可我知道,他在颤抖。血腥气愈重,我逐渐脱力,强撑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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