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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家里就会生出个傻子来,填补空白,一晦气就是百十年。为了摆脱这一心理困境,缓解大家的焦虑情绪,有人曾提出,马六就是个傻子。但这种说法从未得到村民大众的广泛认同。因为评判一个羽人是傻子与否,并不是空口白牙随便说说就行的,那可有一套约定俗成的惯例。严格的说,此评判标准共有三大要素:自我意识是否缺失;生活目标是否明确;日常行为是否怪异。纵观马六其人,只有第三条还算切合。首先,他具备完善的自我意识——虽然从来不曾用语言表达。比如,他从来都是站着撒尿,说明他很认同自己的男xìng身份;还有,他每天晚上都在自己房间睡觉,说明他认同自己的家庭归属;村里人叫他的名字,虽然他从来不回答,但总会扭转脸看,说明他对自己的名字很有认同。诸如此类,等等等等。其次,他的生活目标是什么,无人知晓。虽然大家都看不出来,或者说,看起来他生活的最大目标就是每天说一句很牙碜的话,但谁也不敢说,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后面,只有一颗空白的心。最后,他的行为倒是的确异于常人,堪称怪异。

    综上所述,此时的马六充其量只能算个半傻。

    而此时马家新近推出的这位傻子,就是一名定义严谨的标准傻子。首先,他没有明确的自我意识。他不知道自己的姓名,而“傻子”这一称谓,是马苇给他起的。他不明白自己的种族、年龄、家庭等一切背景资料,如同新生的婴儿。其次,他没有明确的生活目标。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更不知道去往何处。他现在住在马家,却不知道自己还要住多久。马苇告诉他,他回来澜州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那个叫“叶子”的姑娘,他却不大相信,把马苇气的够呛。最后,他的日常行为相当怪异。他对大家司空见惯的一些日常事物表现出了惊人的好奇心,而且勇于尝试。他常常不加分辨的往嘴里塞任何一种植物的叶片、块根和块茎,大嚼一通。似乎在他的观念体系中,世间一切物体只分为两种,咬得动的和咬不动的。马羡鱼为此大伤脑筋,恨不能给他嘴上套个笼头,就是中州人族骑兵给马装的那种。要不然,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没看住,这位沉睡的贵族会吃多了酸栗子,腹泻而死。

    开始的时候,十九叔并不同意让傻子抛头露面,絮絮叨叨地跟马羡鱼讲了很久,不过最后还是没办法,还是妥协了。马羡鱼知道,这么个傻子在家里是藏不住的,等他意识觉醒完全是没指望的事,十年?二十年?弄不好这家伙一辈子不醒。难道马家要养他一辈子?所以马羡鱼早早就把他打发出去,让马苇带着,四处跑跑,一来让他活动活动,兴许就想起什么;二来也给自己这宝贝妹妹找点事干,不能老是没边没沿的,疯子似的四处乱窜,姑娘家,成何体统。马苇兴高采烈地接下这桩差事,在她看来,溜傻子可比溜自己好玩多了。从此,姑娘出出入入间,身后总是伴着这个一脸痴呆的傻子,叫走就走,叫停就停,叫坐就坐,叫上树就上树,可神气了。

    村里人刚见到傻子的时候,还小小地诧异了一下,毕竟这村里也好些年没出过傻子了。后来大家都坦然地接受了傻子的存在,本来村西马羡鱼一家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爹娘都去得早,仨孩子一个赛一个的疯癫,现在拣个傻子,那简直合情合理,天经地义。再说了,傻子的出现,毕竟也让大家送了一口气,自己家里生傻子的机率,眼瞅着是低了。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喜欢傻子。龙二吹就很讨厌他。龙二吹是个豪爽而执拗的小伙子,住在村子东偏南的一颗大槐树上,家里只有两间房,他和他爹一人一间。他爹姓艾,是一个很老实的人,一辈子没离过村子。他去年成年的时候,觉得鄙视父亲这种碌碌无为的生活方式,于是本着向旧生活决裂的态度,给自己改了姓,由蔫呼呼的艾姓,改成威猛无比的龙姓。本来他还给自己改了一个威猛无比的名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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