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武,服。”
晋雯心痛的闭上眼睛,实在不愿亲眼看着晋武受刑,晋武是晋雯第一的用的人,放的感情也最多,晋雯甚至已经将晋武当成半个亲人看待,若非迫不得已,她绝不愿意伤晋武一丝皮毛,现下四十鞭下去,必定皮开肉绽。
此时已经进入十一月,天气寒冷,晋武受痛的闷哼声,一声一声敲在一干下人的心脏上,吓得人人脸色刷白,再没有一丁点能得生辰礼的喜悦激动,有的只是胆战心惊。
就连最得主子青眼的晋武管家都挨了鞭子见了血,要是换成自己,只怕四十鞭子下去,就要掉了半条命。
他们的这个主子,可不是个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别看平日里宽和敦厚,与人为善,规矩也十分宽松,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可以,有时甚至主动与他们说话打招呼,十分随和。
时间一长,他们有时候甚至忘记晋雯是自己的主子,反而更像是一个可爱的小朋友,然而今日他们才知道,原来晋雯不是没有脾气,而是脾气藏得极深,不触到她的逆鳞,是不会发作的。
“叶嫂,总管厨房,凡可以入口之物皆需过问,此次“鲜居”之祸,亦有疏忽之罪,罚你十鞭,可服?”
叶嫂脸色白中泛青,不知是被冷风吹得还是被吓得,颤着声音连声道:“叶嫂服气,愿领罚。”说完便趴到长凳上,紧咬牙关。
“梅枝,命你教导府中女婢规矩,然足一月,依旧是听到有赏便激动忘形,见钱眼开之人。教导不力,罚你二十鞭子,你可服气?”
梅枝自幼在宫中侍候,可以说是见过这天下最尊贵的一群人,从宫中出来后,又进入萧国公府,国公夫人命她侍候铭少爷,谁知铭少爷却将她送给一个乡村富户,新主子才八岁稚童,梅枝嘴上不说,心里却依旧有怨气,是以对教导女婢一事不甚上心。
没想到主子才八岁,却心明眼亮,全都看在眼里,还要趁着今日大肆发作,敲打她。梅枝虽然受了罚,却觉得也许跟了这样聪慧的主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说人都是贱皮子呢!
梅枝恭敬的跪下行大礼:“奴婢梅枝,甘愿受罚。”
晋雯见此,眼里飞快闪过一抹笑意,此人如若日后能认清现实,可堪大用。晋雯心里想着,眼神却径直扫向司徒启铭送来的那个花匠,此人自从被送来后异常规矩,就是太规矩了,才让人不放心呢。
人是欲望的动物,骤然从高门大户被转送至如此偏远山居,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不舒服?顷刻间冷汗浸湿了衣背。
“罪魁祸首松子,无视府中规矩,私离职位,窥视府中机密,明知故犯罪上加罪,重罚六十鞭子,你可服气?”
松子此时脸上已经泛了死气,六十鞭子,足够要命了。
松子颓然扑倒,再不敢求饶:“松子服气,求主子息怒,别气坏了身子,为了松子这样的废物,不值当。”
晋雯悲痛难抑,眼泪刷的一下就留下来,“松子,保下一条命来,便是动不得了,我也养着你……备车请大夫!”
晋雯泪流满面,摇摇晃晃的借着余嫂的力,回到卧室便倒在床上。
身后阴沉的天空只弥散着松子痛哭着认错的悲泣声,没有一个人敢离开。
松子才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而她已是个三十岁高龄的女人(晋雯时常忽略自己的八岁身躯),一个法律的卫士,却要滥用私刑,老天这到底是要干什么,要她来这世界打碎自己的一切原则么?
那么到最后,被打碎了的晋雯还是不是晋雯呢?还是不是呢……
那一天晚上,晋雯就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的只记得喊爸爸妈妈,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她已经回不去家了,她已经没有家了……
足足病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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