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腊月二十二,美稷已然笼罩在一片严寒之中,在这即将迈入新年的时候,远在漠东草原的贺兰当阜給刘渊送来一份大礼。
这一年来,随着刘渊加强北方兵力,漠东这边,贺兰当阜压力小了许多。镇压地方,弹压骚乱,配合刘渊对草原的整合显得游刃有余了。
一面巩固幽州之北大片草疆,一面应付一度不老实的乌桓人,还有攻击性十足的公孙瓒。这一年来,幽州一样不平静,比起中原的波诡云谲,这边一样动荡不已。、
刘虞与公孙瓒的矛盾积累得足够深了,对异族,刘虞主抚,公孙瓒主剿,理念之争,愈演愈烈,只等着爆发的一刻。纵有刘虞不断派人调解压制,公孙瓒依旧我行我素,东攻乌桓,北击匈奴。
尤其是获得马镫、蹄铁后,其麾下铁骑实力提高了整整一个档次,本就精锐。纵横于幽州边境,几无敌手。硬是逼得乌桓人在幽州的势力大幅度后移,其仍不罢休,多次东掠乌桓,获得了大批战马。
心气一高,甚至北上攻夏,被贺兰当阜率领漠东都督府下兵马迎击,双方于濡水之东大战几场,各自损兵不小,公孙瓒撤退。即使如此,也让公孙瓒屠杀了不少部落,掠夺了诸多马匹。
到如今,公孙瓒麾下已有铁骑上万,而白马义从这汉末强兵也诞生了,整整五千兵士,一人双马。
乌桓这边,随着丘力居的年迈,加上公孙瓒的不断侵袭紧逼,越发感觉力不从心,渐渐放权于蹋顿。蹋顿比起丘力居,更有眼光,手腕也更强,统合乌桓诸部,将之治理得服服帖帖的。
深知匈奴与公孙瓒的强势,主动避其锋芒,收缩势力,转向向东攻辽东诸郡与高句丽人,收获甚丰。在蹋顿尝到了甜头,妄图继续加大掠夺,弥补之前公孙瓒对乌桓造成的损失时,东面的辽东出现了变化。
辽东来了个狠人,董卓新任命的太守公孙度,仅凭其姓,蹋顿一度以为其与公孙瓒是同族。公孙度这一世就任辽东太守早了数月,但手腕一样强硬,到任不过月余,便诛除郡内豪强百余家,整个辽东为之一震。
辽东这等边郡,没有多少底蕴深厚的世家,在公孙度的强硬手段下,整个辽东郡都被其掌控在手中,几波反弹也被其轻易镇压。且影响力不断向周边几个郡扩散,深受乌桓侵扰的如辽东属国、玄菟郡都有向其靠拢的迹象。
而公孙度借助抄灭豪强所得资财武装起一支大军,并辽东郡兵,向北抵抗乌桓,向东抄掠高句丽,势力渐渐壮大。
说起这高句丽,算是华夏东北域最凄惨的国度了,被贺兰当阜麾下欺负,被蹋顿攻略,被公孙度抄掠。几乎被三方势力轮了个遍,短时间内,国土沦丧,人口锐减,发展了数十年的成果化为他人养料。势力缩水到极东之地。
美稷北郭三十里外,一座稍显脏乱的营寨中,白雪已经覆盖了整片天地,营寨周边一队队夏国士卒披坚执锐,严密巡逻着。寨中央聚集着数千人,估摸着该有四五千,一个个衣衫褴褛,在这寒冬中瑟瑟发抖,人人之间还用绳索捆缚着双手。
寨楼之上,刘渊指着寨中问身边的素利道:“素利,这数千人就是贺兰当阜给孤的大礼?都是些什么人?”
“禀大王,这些人都是些野人,乃贺兰都督派我军东掠乌桓、扶余回归时于饶乐水上游山林中发现的。其人茹毛饮血,奔走求生于山林。其生存艰难,然存者多剽悍,贺兰都督以为这是天假于大王之劳力。故派军历时数月捕获了这数千人,献与大王!”
闻言,刘渊眼神一亮,仔细打量了会儿底下的野人奴隶。一个个毛发旺盛,眼露凶光,一种“原生态”的气息扑面而来。脑海中,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扎根了。
看向素利,这个原崛起于东部鲜卑的英杰,如今已然成为了刘渊夏国的忠实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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