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双眼之上的眉毛全部被剃掉,只留下两点淡淡的画眉。
“二弟,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老打扮成这个样子,将来你让爹娘怎么到外面给你说亲去啊?”黄金龙按住脑袋,头疼不已地说道。
“哥,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吗?我是老天爷做的错事,生错了皮囊,给了我如水的肚肠,却让我披上了泥土的躯壳,这一身的仕女装是我找回自我的尝试,我别的不求,只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黄二弟柔媚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脸上的酒窝,哀愁地说道。
“啪”的一声,黄金龙抬手打开酒封,端起酒瓶猛灌了几口,用力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其实我和你一样啊。”
“啊,哥,你也和我一样生错了皮囊?”黄二弟惊喜地问道。
“我是生错了人家……”
抱着半开的酒瓶,黄金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上盆州附近的六华山。六华山坐落在北地莲花山脉环抱之中,拥有着北国罕有的湿润气候,被称为塞上小江南,山上林木茂盛,树种繁多,四季繁花似锦,飞鸟走兽种类繁多,是一个极好的避世消闲之地。每逢夏秋两季,盆州的权贵常会组织规模盛大的游山活动,为盆州的生活平添情趣。
三年前,他认识了他的师父,一位避居于此的相忘师。他之所以认定其为相忘师,是因为这位师父看起来似乎有三十多岁,又似是有五十岁上下,但是她的谈吐却让她有二十岁少女的天真,这是相忘师才有的特征。相忘师在黄金龙心中代表的就是超脱尘世的逍遥自在,是可以令他摆脱现实羁绊的希望,多少年来他都梦想着寻找一位能带他入门领悟至道的师父,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三年前那决定命运的一天。
于是他抓住了仅有的这个机会,冲到那个白衣女子面前,倒头下拜,希望她收自己为徒。
“我叫燕紫瑶,以后你叫我紫瑶师父。”那个白衣女子并没有拒绝,反而非常开心地接纳了他。
当时的黄金龙并不知道,这只是他三年苦役的开始。
“徒弟,酒打来了吗?”今日的燕紫瑶仍然是那副披头散发的模样,身上的衣服仍然是上个月黄金龙为她洗出来的那一件,现在已经成了灰色。她所住的平房之内,脏乱不堪,整个屋子里唯一干净的,大概就是燕紫瑶本人的皮肤。这一点黄金龙仍然感到奇怪,无论环境如何脏乱差,燕紫瑶身上的肌肤总是白如凝脂,也许这就是她对于周围环境不在意的原因。
“紫瑶师父,您的酒……”黄金龙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将酒捧到燕紫瑶的面前。
燕紫瑶一把拿过酒瓶,撕开酒封,咕咚咕咚地痛饮了起来。
片刻之间,一斤醉仙碧就被燕紫瑶喝了个精光,她一甩手将酒瓶摔在地上,舒服地长长吐了口气。
“徒弟,咱们做师徒多久了?十年有没有?”燕紫瑶打着酒嗝问道。
“呃,紫瑶师父,我们师徒三年了,不是十年。”黄金龙说道。
“噢,才三年……”燕紫瑶用力摆了摆手。顺手从地上抓起一只路过的老鼠,放到手心上把玩。
“来,跟师父说说,相忘师分几种啊?”
“呃,相忘师分为炼师和兵师。炼师分为外炼师和内炼师。兵师分为远兵师和近兵师。外炼师有拳师,内炼师分为五行师、yīn阳师和御剑师。远兵师分为控师和飞器师,近兵师分为刀剑棍qiāng鞭五形。五行师分为……”黄金龙还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却被燕紫瑶抬手拦住。
“好,我再问你,炼师是否专练气,兵师是否专练兵?”燕紫瑶问道。
“师父说过,专练气者,成不了好炼师;专练兵者,成不了好兵师。学习相忘之技,必须触类旁通,以众家之长补自家之短。”黄金龙又说。
“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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