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冷冷道:“哎,会说人话吗你?什么叫我们华朝人卑鄙?我们卑鄙你哪里了?明明是那柴梦山一人所为,干嘛把这笔帐算到我们华朝人身上?你自己没小心提防,怪得了谁?你战败后,咱们华朝给你送粮食,又给你送兵器,生怕慢待了你们,合着到最后你还骂咱们卑鄙,你当我们华朝人犯贱是怎么着?费心费力还不讨好,你们突厥人良心被狗吃了?”
方铮此言一出,身边的华朝将领皆冷冷的盯着默棘连,目光很是不善。
默棘连一窒,忙拱手道:“方元帅。老夫失言了,向你赔罪。”
方铮冷冷一哼,想到两军已是盟军,不宜交恶,随即便笑道:“国师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吧……说来也是你们太笨,好好的打着仗。怎么让柴梦山把老窝给端了?你们要深刻反省啊……”
默棘连忍住气道:“老夫听说,此计乃投奔默啜的贵国叛逆泰王所献,他趁两军决战,我王帐空虚之时,实施卑鄙的偷袭。我伟大的骨禄咄可汗一时不察,才被他们得了手……哼!”
方铮楞了楞,接着转头向身边的冯仇刀轻笑道:“瞧见没?咱华朝人脑子真好使,哪怕在咱们国内被打得如同丧家之犬的泰王,到了草原随便出个损招儿,就把他们可汗给干掉了……哎呀,真有民族自豪感啊……”
冯仇刀连连点头附和道:“不错,不错,突厥人的脑子好象都不太好使……”
默棘连阴沉着脸道:“方元帅。冯将军,你们说悄悄话能否再小声一些?老夫都听到了。”
方铮和冯仇刀对望一眼,随即一起尴尬笑道:“……说正事,说正事。”
“…………”
“依国师看,默啜用哪种战术进攻?”
默棘连冷冷道:“我们草原人打仗。惯用骑兵冲杀,而且都是明刀明枪,从不摆什么阵势,作战靠的是快和狠。如同旋风般袭过敌阵,留下无数的尸首。不是敌人的,便是我们自己的。”
方铮皱眉道:“你是说,默啜根本不会用什么计谋,也不摆什么兵法中的阵势,手中令旗一挥,然后千军万马便一起冲杀过来?”
“不错,不要以为我们冲杀起来毫无章法便心存轻视,事实上,我们草原人作战,依靠的完全是战马,以速度和凶狠取胜,任何计谋,任何阵势还来不及施展,敌人已被我们打垮了,敌人的首级也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计谋和机巧,那是弱者所为,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方铮楞了楞,飞快的和冯仇刀交换了个眼神,二人达成了共识。——这老头儿在装逼。看不起计谋?你们家骨禄咄可汗是怎么死的?还不是被泰王用计给干掉的。
默棘连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可是现在老夫倒也说不准默啜会不会用计了,自从贵国的泰王投奔他以后,默啜诡计频出,老夫也算突厥人中比较聪明之人了,可每次仍被他打得狼狈不堪,默啜,他原本是一条凶狠的豺狼,可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条阴险狡诈的毒蛇。”
方铮沉吟道:“如此说来,若要打败默啜,必须要先除去泰王才是……”
默棘连看了方铮一眼,道:“泰王现在柴梦山军中,柴梦山的两万人马驻扎在离此二百余里的开平,与默啜的九万主力互成犄角,一旦开战,默啜主力尽出,正面进攻,而柴梦山则以奇兵分袭我军侧翼,一正一奇,这种战术常常弄得老夫焦头烂额,顾头不顾尾,以致败多胜少……”
说着默棘连展开了一张羊皮地图,指着地图道:“你们看,默啜麾下两支兵马,一是他的九万主力,驻扎在榆木川,另一支则是柴梦山所部的两万兵马,驻扎在开平,两者相隔不过百余里,互相呼应,方元帅,你仔细看看,它们像不像两只尖锐的牛角,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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