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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娘她目光紧紧锁住我,像是怕我接下来不小心摔了似得,盯得我浑身发怵。
“有话直讲,无妨。”我微微呲鼻道。
她神秘兮兮:“公主私藏情人,而且对方还是个青灯古佛的和尚。”
或者十娘担忧是正常的,我听后的确身子晃了一下,但立马扶住桌子,喜上眉梢:“好消息,好消息啊!”随后我又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十娘从袖笼里拿出一支竹签,上头用朱砂写着“大吉”二字,即使在烛光下也依旧醒目刺眼。
“那日,我本不会路过落碧山更不会上山拜佛的。可恨年纪尚浅的桥夫不识路,载着我在城外兜了好几个圈子,转来转去把我笔直带到了落碧山。我一想,来都来了,那就上山拜拜菩萨吧。我进了寺门,却见一:“对啊,是灿烂,可是这些有什么用昵。将来嫁人了,难道用这些东西去相夫教子吗……”说着说着,十娘袒露了她的担忧。
我侧过目,十娘眼中的情绪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情绪,养了这么久,怎会没有感情。
“放心好了,小河福气比你我都大,将来不会受苦的。”
“哎,丫头,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会说话啦。”十娘调转矛头指向我。
随后,两个人嬉笑成一团,全然没有了做大人的威严。
冷清的临仙楼里一下热闹了起来,不是因为我和十娘,也不是因为小河,而是因为冒雨进来的一位黑衣人。
他全身上下用黑色布料装饰,连五指都没放过,脸上戴了一张黑色亮泽的面具,耳朵头发也被藏在了黑色斗笠里。他就站在门口,浑身湿透,雨水都顺着脚底流到了地上,形成一条涓涓蜿蜒小流。
小二上前去询问:“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他听闻后,纹丝不动,隐藏在面具后面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这边。
冷不丁地,我竟然感到百抓挠心。
如此‘黑黝黝’的一个人和十娘居然相识,我从来不知十娘还会有这等朋友。不过也对,她当初知道我有咬银这么一个朋友时,同样感到不可理解。
“坐吧。”十娘用锦帕掸去凳子上留下的小水珠。
他依旧我行我素,对十娘的话不理睬,而对我却可以用‘兴趣盎然’四字来形容。
我咳嗽两声,扯了扯脸上快要掉落的玄纱,躲开他如锁链般的目光。
“事情有着落了?”十娘问他。
此刻,他倒是有了些反应,低沉地说:“嗯。”
“拿来吧。”十娘大大方方伸出手。
他不急不乱地从腰带间拿出张小块羊皮,放到桌上摊开:“全在,清清楚楚。”
桌上之物不是别的,正是前几日十娘说要给我弄来的公主行程。他做事很稳当,知道下雨,特意用羊皮写上,不易被雨水冲洗掉。字迹还保持新鲜。
十娘把羊皮收起来,正色道:“我不会谢你。”
对于十娘的话,他像是心里有了底,“知道。”话落,他站起准备离开。
“以后别想了,我们的事你也不要再插手了。”十娘仍然口气厉色。
“嗯……”他长‘嗯’一声,快步走出临仙楼,头也没回地消失在雨水中。
我怔怔地站着,浮想起当日护住我死在蛮金大王刀下的太子。
“怎么啦,思春啊。”十娘用手肘捅了我一下,“别想了,人家快要成亲了。”
“哪有!”我被她一羞,立马否认起来。
回到正题上,羊皮上公主每日的行程都写得一清二楚。能弄来如此详细的行程,想必他是皇宫中人。
其他我都不在意,只留意到文末最后一行字:每月初一十五,皇恩寺吃斋念佛,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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