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独孤生一离开后,江枫也变得开朗不少,至少不再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偶尔也亲自前往济生堂接受经脉的修复治疗,总是让长老们亲自上门诊治,终归太过失礼。
“咦?这不是二师兄嘛!他终于肯现身了!”
“还叫什么二师兄,他现在不过是个毫无业力的废人罢了!”
“不是说有方法治愈吗?”
“具体的我不知道,但即便能治愈,也是数年后的事情了,到时孰强孰弱还不一定呢!”
“就是,说不定这位江师兄到时候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让他提前习惯‘江师弟’的称号……”
“哈哈哈哈哈……”
……
路上难免被认出,不绝的,是幸灾乐祸的嘲讽,各式各样;不断的,是曾经从未听到过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嗓门开得很大,生怕江枫漏听了任何一个字词。方才活跃的心灵,再次坠入冰窖,江枫的苦涩之情,弥漫于表。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这些言枪词戟,江枫捂住耳朵,紧闭着双目,衔着泪花,低头跑开了……
他在疑惑,他在自问——为什么以前听不到这些声音?为什么我曾经会“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江枫。终于,这一天,忍无可忍的江枫暴怒出手,与这些以讥讽为自豪的弟子们扭打在一起。
这六人有比他年长的,也有与他同岁的。可是很快,这些人就悲催地发现,即便用上业力,他们依旧不是他们口中“废人”的对手。
一挑六,最高的修为,也不过是冥业境初期顶峰;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换来了两败俱伤。而且,江枫占据了上风……
事情传到了夏夜殇的耳中,她急忙赶来将鼻青脸肿、口鼻溢血的江枫带回了房中,留下六个伤势比他好不到哪去的男弟子,相互搀扶,挣扎着站起来,撂下一句狠话:
“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夏夜殇冷着脸给江枫上了伤药,江枫偏过头去,不敢看她。相对无言,他没说,她也没问,她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他也不知道她将要做些什么……
当夜,那六个仅受外伤的弟子,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成了内伤,手脚四肢全部脱臼,全身被扒了个精光倒悬在房梁上,嘴里还塞着他们自己的臭袜子,直至清晨才被人发现放下。
翌日,夏夜殇带着叶冰巧来给江枫换药,神色如常,只是多了一丝隐藏起来的疲惫,掩不住的,是少女明眸中因熬夜产生的血丝……
江枫没问,夏夜殇没说。他不需要可怜,也不需要施舍,而她,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
这只是开始,当韩丰偶然知晓了这件有趣的事后,硬拉着白石加入了这个“夜行小组”。凡是对江枫恶语相向过的人,下场都如出一辙。关键是门中长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不知的暧昧态度,令人不解。
雷克霖在察觉到这一点后,暗中停止了明面上过激的言论,将明枪,转为了暗箭。对此,宗门长老们的态度同样暧昧……
日升月落,周而复始,已是三载光阴。
三年的时光里,独孤生一隔三差五就跑来云霄殿寻江枫和夏夜殇切磋武技,三年时间,三人的武技在不知不觉中大幅度地增长。
不仅如此,偶尔,独孤生一还带着他的师弟师妹来做客,江枫与夏夜殇也终于见识到了他口中常以“老二”为代号出现的二师弟——高卓远——一个面容白皙清秀,颇显乖巧的少年。
到最后,两宗师长经过商议,直接给他们构建了一个小型远距离传送法阵,方便他们往来。两宗弟子至此开始,时常往来交流,互相切磋,既增进了彼此修为,又加深了两宗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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