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刘永涛的讲述，李峰陷入了沉思。这个老人想要在生命的尽头得到良心的救赎。自己能让他的愿望成真吗？

    “猫耳岭那地方现在还有军队吗？”李峰问道。

    “你不是真的要去看一看吧？”江小灵觉察到了他的用意。

    刘永涛说：“应该没有了。改革开放之后距离猫耳岭三十多公里之外修了国道和铁路，那里不再是军事重地了。大概二十年前我遇到了个战友，说起当年的事。他告诉我山顶的哨所在八十年代初改成了雷达站，军队撤走以后就改成了电信局的信号塔。至于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李峰揣度了一下。中苏关系紧张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猫耳岭附近的确也没有必要驻扎大批军队。这样一来，的确有前往调查的条件。他回头看了看江小灵，点了点头。

    江小灵的嘴立刻撅了起来。她很担心那些猎人会继续追杀过来。在城市里的话那些人动起手来还会有些分寸。若是到了荒郊野岭再遇上，恐怕就是生死搏命了。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拿了工资的公务员。事情发展到了这步，不能半途而废。”李峰站起来对刘永涛老人敬了个礼，“非常感谢您能提供这些资料。但很不幸的是，这些事当中有对您不利的证词。即使我要回去如实上报，也不要紧吗？”

    “呵呵，隐藏到这个岁数才说，我也是够狡猾了。”老人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我想要你如实汇报，然后能找到小王的部队和家乡，帮他恢复因公殉职的名誉。”

    江小灵忍不住说道：“老人家，恕我多嘴。这件事过去这么长时间，恐怕小王的双亲早就不在了，后人能有几个知道他的事？而且部队方面最多只是恢复一个名誉问题，你说出来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啊。”

    老人沉默了半晌，喃喃道：“也许真是没有意义的。但我却很想说出来。即使什么作用也起不了也罢，就算了却一个心愿吧。希望没有耽误你们的时间。”

    “不，您说的事情很有价值。我们一定会积极处理的。”李峰说完，拉着江小灵离开了房间。老人的儿子想要送出来，却发现他们已经出门不见了。

    当天下午，他们坐上了开往齐齐哈尔的火车。两天之后，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距离猫耳岭三十公里之外的国道处。

    “多余的东西就别带了。”李峰拎了拎两个足有七八十斤的背包，不由苦笑。

    “那可不行。我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江小灵紧了紧羽绒服的领子，“这里可真冷啊。”

    “当然。就是晴朗的天气，最高温度也在零下十几度。你可要千万小心别冻伤了。”李峰背起两个背包。虽然是一百多斤的分量，但他现在的情况来说背起来并不吃力。只是踏在厚厚的积雪上走路有些别扭。

    这里并非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而是有一条便道通向猫耳岭附近的村镇。手机也有信号。只是因为积雪太深太厚，一般的汽车无法通行。所以只能靠两条腿慢慢地走。

    “你说，住在这里的话多不方便啊。几乎是与世隔绝呀。”江小灵边走边说。

    “也并非如此。现在只要有了网络，就是和外界相通的。只不过能在这种大山里面建设基站和天线，我们的电信工作者们也真够辛苦的了。”李峰一边说，嘴边一边冒出白色的哈气。

    “你说他们吃菜c购物该怎么办呐。想吃些快餐，用进口化妆品都做不到吧？”

    李峰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笑了笑。山里人的生活恬淡自由，无拘无束，生于城市的江小灵是无法理解的。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他们遇到了一辆开向村子的卡车。司机还挺热情地把他们让进了驾驶室。

    “真是谢谢您了，不然的话我们可能要走一天的路。”李峰说着从怀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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