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拿起录音笔递给老人，同时示意江小灵做记录。老人看到他们态度认真，脸上露出了微笑。慢慢讲述起来。

    “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那天的事情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刘永涛天还没亮就起床了。水箱里的水必须早起填满才行，太早的话会冻上，太晚会耽误出车，影响山上的用水。

    不大一会儿小王也打着哈欠出来了。他看到正在擦车的刘永涛，连忙上来帮忙。

    “擦前脸。”刘永涛头也不抬地扔过去一只抹布。小王接在手里，立刻卖力地干了起来。

    老刘看着这个个头不高，一副稚气模样的小伙子，心里觉得特别开心。他有个年幼的儿子在老家，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面了。看到半大小伙子都觉得喜欢。

    可惜跟小王也只是相识没几天，连名字都没记熟。现在想来可能是叫王元寿还是王天寿。

    等到了天边发白的时候，两只大水箱都装满了。刘永涛发动汽车。小王跳了上来。这个时候出发的话回来正好能赶得上早饭。

    今年的雪特别大。解放卡车压在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出发前老刘特意检查带上了沙子c铁锹和旧棉袄，以备车子一旦陷进雪坑时可以迅速地挖出来。

    山路崎岖，卡车开的也不是特别快。装水箱的挂斗不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老刘经验丰富，手把着方向盘动作自如。可小王才干这活不久，没过多一会儿就随着摇晃的卡车节奏打起呼噜来。

    在那个时候工作时开小差可是会受到严厉处分的，至少也得在民主生活会上做检讨，搞不好以后入党都会受到影响。老刘笑了笑，善意地推了他一把，“醒一醒，这样子到了山顶会挨批评噢。”

    小王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晃了晃头，“刘大哥，这是到什么地方了。”

    “刚出来没多远呢。你怎么睡糊涂啦。”老刘笑道。

    “我怎么觉得睡了很长时间呢？就好像在一个大黑巷子里走啊走啊的，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小刘挠了挠后脑勺说。

    老刘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他听老人们说过，上山之前做噩梦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是这种没头没尾的怪梦。于是手里的方向盘又稳了几分。

    “说说话吧，别又睡着了。”他提醒道。

    “嗯。”小王当然知道这是对自己好，有一句每一句的说了起来。

    “刘大哥，我听说这山上有鬼，你见过吗？”说着说着，小王忽然问。

    “没听说。你怎么知道的。”老刘一皱眉。他当然听说过有关山上闹鬼的事情。传说这猫耳岭上的水脉都被鬼镇着，所以怎么打井也不会出水。不过他对这种事不太相信，另外这么长时间了开车上山从来没遇见过什么怪事。

    “昨天我听张大个子他们说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可像那么回事了。”小王认真地说。

    “别听他们扯淡。”老刘用鼻子哼了一声。

    “听说这山里啊，有一个过去日本人的研究所。几十年前这些日本人从东三省抓了不少劳工进去做试验，据说死了好多人。那些人冤死以后魂魄回不了故乡，就游荡在山里面，把水脉都给压住了。”小王似乎有些害怕，眼睛不停地扫过外面黑乎乎的森林。

    “不可能！这山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研究所。”老刘知道，当初来这山里驻军的时候部队可是对山里进行过大规模搜索的。目的一个是排雷，另外一个就是寻找日本人当年的秘密设施。起码这猫耳岭周边二十里地都有人踏足过了，根本没有什么研究所。

    这种鬼故事就是用来吓新兵蛋子的。他心里想着。

    听老刘说完小王似乎也有些胆量了，继续说道：“那刘大哥你说说这山顶上没有水是怎么回事？这附近老百姓可都说了，小鬼子和大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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