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赵大勇再次停住了。秘书又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但他没有喝,只是双手交叉紧紧地握在一起。
整件事到此算是划上了句号。几个月过去,老陈没能像小宝那样回来。由曹所长做主,派出所全体同意将老陈的失踪作为工作中不幸失足处理。再后来抚恤金发下来了,同时还有一张二等功的证书。
届时赵大勇的外派锻炼也结束了。于是曹所长安排他将证书和抚恤金带回省城交给老陈的家属。
本来钱也可以转账。但曹所长拉着赵大勇的手说,你应该去看一看老陈的家人,亲口告知事情的全部经过。
离别的那一天,派出所全体同事都出来送行。赵大勇感到无比的愧疚。因为他和老陈的关系,今后派出所的工作将越来越困难了。而这份责任,将由他一个人独自承担下去。
步行之后是长途汽车,再然后是火车。漫长的路途上赵大勇有充足的时间进行思考和反省。他觉得不甘心。隐山的神秘和老陈的执着始终回荡在脑海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老陈的家在省城市中心的一座花园式小区,是一幢采光特别好的洋房,二百多平,装修得特别豪华却又不失典雅。不过因为只有老陈的爱人和孩子居住,显得略有些空旷。
“嫂子,这是陈哥的”赵大勇是第一次做慰问家属的工作,本来想好的一肚子话到了嘴边都不知哪去了,变得拙嘴笨腮起来。
接过钱和证书,老陈的爱人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却也没有嚎啕大哭或者难以自已。也许是早就知道消息,有了心理准备?
“领导,伟明一定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吧。”老陈的爱人嘀咕着,拉着赵大勇到客厅坐下,叫孩子去沏茶了。
“哪里。陈哥经常关照我们。”赵大勇赶忙说道。
“怎么可能。他呀,就是那种爱究根问底的。说不好听的,就是招人烦。”可能也是准备好的,老陈爱人拿出一个大本影集。赵大勇跟着翻了几眼,却发现老陈的相片很少,多数都是媳妇孩子的。
离开了老陈的家,赵大勇没有打车,也没有坐公交,而是默默在街上走出很远很远。他忽然觉得自己能理解老陈的不甘心,就好像他不能忍受老陈的凭空消失一般。
这很奇怪。此前两个人只是一般同事关系,没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在一起说话的次数也不多。可老陈失踪这件事在他的心里就是翻不过篇去。
就这样盲目地走了两个小时之后他终于认识到,压在自己心头的并非老陈的失踪,而是那神秘的隐山。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回到市局之后,他顺利的提职成为了副支队长。职务高了,责任大了。每天的工作要比过去繁忙好多。但就是这样,赵大勇仍然坚持给可能对此事感兴趣的政府部门c大学以及科研机构写邮件c打电话,把隐山的事情告诉尽可能多的人。
半年过去了。邮件几乎全都石沉大海。打电话过去对方多数也对此事不理不睬。偶尔托朋友的关系找到几个专家,见面只要说上几句,对方都会用看精神病人的眼光看着他,然后找借口推辞离开。
对于这样的态度赵大勇并不气馁。毕竟隐山实在太虚幻,太脱离现实了。假如是一年之前有另一个人对他说出这些事,他也会认为对方是毫无根据的胡诌八扯。
后来不知怎么这件事在局里也沸沸扬扬的传开了。领导找他认真地谈了一次,希望他安心工作,不要把心思放在其他不相干的事情上。迫于现实压力,赵大勇只能暂时停止。
渐渐地,他也灰心了。
可就在上个月,有个叫王元寿的人找上门来。此人自称是省博物馆的专家,早就对隐山有些研究。在听说了赵大勇的事情之后,辗转联系到了他。
见面之后聊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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