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还是那张案桌,文房四宝同样整齐的陈列于其上;香炉还是那个香炉,那一缕袅袅的香烟依然那么孤独。只是易钗而弁的柳如烟已经大步流星的转身退去,而与她擦肩而来的正是幽兰楼的首席才女马月娇。
纤眉细目,瘦弱如柳,相貌不出众,姿首如常人。在这个楼馆画舫林立的紫陌红尘之中,在这个红粉佳人如云的烟花柳巷之地,马月娇实在算不上什么绝色ěi nu,一旦丢在人群中便犹如石沉大海。但是她皮肤白腻,娉娉婷婷,而且如春柳早莺,神情开涤,自有一股温文尔雅c与众不同的气质,还有一种清雅脱俗c与世无争的优雅,让人赏心悦目,从而流连忘返。
桌上各色工具一应俱全,不过全是书房必备之物,马月娇屏气凝神的在飘渺的香雾中沉吟片刻,然后才挥手画了一幅她自己独创的一叶兰图——整幅画仅以一抹斜叶托着一朵兰花,却有一种清幽空灵的气韵扑面而来。画上大片的留白区域,只题了一首七言绝句:
“一叶幽兰一箭花,孤单谁惜在天涯?自从写入银笺里,不怕风寒雨又斜。”
图画描绘得出神入化,栩栩如生,马月娇就像画上独自开放的兰花,暗自饮泣,暗自吐芳;诗歌描写得传神写照,绘声绘影,马月娇也像诗中幽寂无依的兰花,遗世独立,孤芳自赏。
就在马月娇专心致志的绘画和题诗的那一盏茶之间,她身上散发的光芒甚至盖过了之前登台的所有佳丽。所以说女人不一定必须拥有花容月貌,才能名副其实的配得上ěi nu这个称呼——最精辟的美丽是才情,最隽永的魅力是气质。
这是一种只能被模仿,却不会被超越的xg gǎn。
“马月娇这样的长相,若是没有一技之长,恐怕丢进人海里面淹死都没人知道,哪里会有今日这种万人空巷的风光?可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真是郎心如铁,竟然还在口口声声的宣扬女子无才便是德,真不知道这是女人这个弱势群体的无奈,还是以为女人只是一根肋骨的男人无知?”倾国èi èi正襟危坐,眼睛却睨着叶知秋,平淡无奇的语调就像与街坊邻居闲话家常,却又暗暗含着一股为天下女子平反的怨气。
这个心直口快的丫头片子还真是豪侠尚义,在不识愁滋味的年纪就敢介入女人的话题——我只不过是随便发表一句笑谈而已,她便把斗气上升到阶级战争的高度,而且她似乎已忘了这些女子的身份,目前都是她姐姐顾倾城的竞争对手。叶知秋无奈之余不禁有点佩服,所以他又是佩服又是无奈的道:
“我很欣赏倾国xiǎ一 jiě站在对手的立场为人说项的大公无私,也很佩服你义无反顾的为天下女子仗义执言的大义凛然。但你以点带面的推论却有断章取义之嫌,因为我的意思只是说女子的才华应该施展在适当的场面,就像我们眼前这种为了取悦男人的赛事,她们却把这些男人引以为傲的特长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很伤人自尊的,难道你不觉得?”
“怎么叶公子你也有自尊可以伤的么?而且你不是像雄狮一样自信不疑么?如果你不是开玩笑的话,那就实在太让人意外了!”倾国xiǎ一 jiě圆睁着杏眼以问作答,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煞有介事,扭捏作态的表情煞是可爱,可是说出的话却正好相反。
老子这张老脸早就遗华反质,岂能有人伤害得了我的自尊?于是叶知秋摆了摆手,然后气定神闲的笑道:
“倾国xiǎ一 jiě你可能有所误会了,这些伤自尊的人并不包括我,因为我始终对自己拥有坚定的信心,对所有的女性同胞也有足够的尊重。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我没有害人之心,岂会有受伤之理?”
可你是怎么尊重我的呢?难道本xiǎ一 jiě不是女性么?这个空口说白话的混蛋!倾国xiǎ一 jiě不禁娇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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