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一上头,晕晕的,那叫一个美!
此时,季康儿哪里还在乎什么“凤凰掉入了鸡窝里”,只管现在享清福、香姐姐,去他娘的梦里作那倒霉的守夜人!
“啪——”
借这股子酒劲,季康儿一拍大腿,今朝有酒今朝醉。于是乎,他大丈夫般扯开半扇衣襟透了透气,卸下了外衫、玉佩和长剑随手一丢,眼睛只知道跟着这女子那蛇鳗般的腰肢转来转去。
不过,正事可没忘记,季康一扬手:“上菜!”
“来啦,来啦。”那女子看似本店的老板娘,她一手提着壶清酒、一手托着琉璃杯盏走了过来,没等季康儿反应过来,就一屁股坐在了少年的大腿上。
醉醺醺的季康呵呵傻笑着,没了防范的力气,只顾得摆手道:“我的亲姐姐——”
“别啊,小爷你还是叫我大姨妈吧。哈哈哈——”女子朗声一笑,屋震瓦落,威势如风扫落叶,道:“小客官请点菜名。”
眼前的木板晃动,季康儿定睛一看,主菜有什么
“一树梨花压海棠”、“梦里不知身是客”、“冰火两重天”,看着倒挺讲究。
季康儿随手点了一气儿:“就这盘菜,‘上错花轿嫁错郎’。还有这个,这个……都上,都上!”
“还挺会点呐您!”一串儿银铃般的笑声由近及远……
热乎乎的汗巾子敷脸、香泉泡脚,小答应给揉背,大姨妈上酒……季康儿觉得往昔十四年千好百好,都不如这一刻被花红柳绿的小姑娘老姑娘们给簇拥伺候着好,给他舒服得直哼哼……
不一会儿,从金碧辉煌的大殿里迤逦着,一路款款走来了七位个儿。
“小爷,我叫‘风光无限’,是因肥腴美而著称大周边陲的姑娘。”
“‘傲娇喇’,顾名思义,又傲娇,又喇。”
“呃……我是……我是‘放空’,刚还……”
“她叫‘任你宰割’,这位叫‘无语心塞’,我嘛,说来不怕客官您笑话,我人称‘瘆的慌’。”
“什么瘆的慌?哦,原来——”季康儿抚掌大笑:“原来姑娘你的名字叫‘瘆的慌’,不俗!真真不俗!”
季康儿心里想,起名起到点子上了,果然白得全无血色让人看了瘆的慌。
正高兴之际,季康儿觉得,虽然仍被软香红玉、欢声笑语所围绕,但不知怎的,隐隐地,他闻到空气中多了一丝苦寒的味道?
到底是在世家大族长大的孩子,季康儿虽然从小就不肯学习功法,但是天生直觉敏锐,如有第三只眼相助一般,让他在宿醉的时刻也保有某种清醒。
他没有再肆意放纵自己的酒劲儿,而是定睛仔细地巡检着四周。
他留神自己的筷子,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正瞪着自己,原来筷子上夹着只硕大惨白的蚕蛹,正蠕蠕而动。季康儿惊道:“这是怎么?”
“这可是少爷点的一树梨花压海棠啊,白花花、肥嫩嫩的,配上东北大粉条咂!”老板娘丝毫没有察觉季康儿的异色。
季康儿想起自己早已吃了几口,登时喉咙阻塞、呼吸不畅起来。
“这道是狸酪点心,要不要也来一口啊?”
已散乱了心性的季康儿哪里还能集中注意力,慌神之间,他但见一对晃动的大胸如重重的大锤般,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撞向自己,一头把自己砸下了椅子,跌落在地。
“来人啊——”老板娘突然声嘶力竭起来,她那张狐狸脸在酒醉的季康儿眼中,此时已经变成了四个,一个哭、一个惨淡地笑、一个风情万种、一个声色俱厉,真真叫季康儿头痛欲裂,再不敢直视。
他再看自己的身下,跌出盘子的只只黑蝎子正张牙舞爪,用大螯将他牢牢拴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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