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和这些人很熟么?”唐正听胡壮的口气,似乎对监狱中那些服刑的知识份子很是了解。
谁知胡壮摇摇头,却说,“不用很熟,那些读书多的人就是这样的,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唐正是没见过胡壮的脚趾头,但是他觉得他的脚趾头应该和它的主人一样缺心眼。
想到他的脚趾头,唐正突然有个想法,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他看向胡壮的手,尽量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他的指甲,嗯,哑光平滑粉嫩嫩,没有涂指甲油。
还好。
谁知胡壮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打量,手指一缩,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指尖藏进了手心里。
脑袋微微低着,脸颊处飞上了一抹红云,作一副小女儿态。
唐正不知所以,更不知所措,他过往的二十多年华里,从未与这般性子的人打过交道。
就这样,唐正带着满腹的狐疑度过了整个教育时间,他确定,之后的将近一个钟头里,胡壮再也没伸出过自己的手指
他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教育课后,胡壮用相当委屈的语调和他说,“没c没涂指甲油。”
他四处望着,似乎是怕人听到。
说话时,脚也往后缩了缩,唐正觉得他鞋子里的脚趾头,可能也蜷起来了,不过
不过少年啊!男人没有涂指甲油很正常啊!你害羞个毛啊!
紧接着,唐正便听到他又说,“进了这里后,油都掉完了,也不能补,丑死了。”
唐正听完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本能地,也是鬼使神差地,他嘴里就蹦出了个问题,“你涂什么色。”
胡壮整个人都精神了,眼睛里犹如在发着星星一般的光,“红色!”
唐正可能有一阵子不想看到红色了。
之后的时间,就过得很快了,唐正早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单间里,晚间点名一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地裹着被子睡了。
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困在一片红色的海洋里,浑身湿透。
那翻滚的海浪一次又一次撞击在他的后脖子上,让他不由自主地随着红浪漂泊,不知方向。
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枕头的情况下睡觉,然后毫无意外的,他落枕了。
还落得很严重。
严重到第二天晨间点名时,一脸严肃的孙野看着他歪着脑袋,也忍不住笑了。
“把床垫的上头卷起一小块,卷个小包袱的形状,就能当枕头用。”
“谢谢。”唐正对孙野的“传授”表达了极其由衷的感谢。
否则就这状态睡一周,可能脑袋和脖子就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今天开始,唐正就要出工了。
囚犯们出工的岗位,一般都是由监狱直接分配的,哪里缺人就往哪儿调,而唐正,则是有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
他一共有三个选择,分别是衣服质检c宝石加工,还有钟表的拼装。
这些活都是监狱里专门有人去外面的工厂拉的,虽然囚犯们的专业性不强,但是人力大大的便宜。
更何况除了衣服质检比较轻松以外,另外两个都是熟能生巧的手艺,这监狱里学会了,出去说不定还能凭这个混口饭吃。
唐正自己想想,觉得宝石加工好歹和艺术品搭上点边,若运气足够好,那个代号为“画家”的线人也在宝石加工区,那他说不定能看出些苗头来。
于是就这么定了。
他被安排在最后一排的工位,以他的视角,几乎可以观察到工厂里的所有人的背影。
因为他是新来的,所以安排了一个手艺不错老囚犯来带他,这位师傅叫郑东。
郑东有着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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