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触碰到的地方了。
明明才二十六岁,别人家芳华正好的年纪,她的眸子里却已然是一片千帆过尽的沉然淡静,再也没有几年前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儿了。
霍无舟一瞬间不知道他是该为她的成熟而开心,还是该为她的苍老而心疼。
他是个不擅长表达情绪的男人,所以最多只是眸光一黯,抿了下唇,道:“身体不好就该自己多注意。”
唐言蹊点点头,就连肖恩都看得出来她没听进去,这点顽劣倒是和以前别无二致。
“还说我。”她笑着伸手打了霍无舟肩膀一拳,“你自己不也这么早跑过来?”
霍无舟脸色微不可察地一僵,没吭声。
肖恩看不出,唐言蹊和他那时十几年的交情,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一丝半毫的尴尬?
于是她更加仔细地把男人从上到下巡视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他脚上踩的一双拖鞋上。
“你昨天没回去?”她随口一问,发觉男人脸色更僵了,脑海里忽的灵光一闪,“你昨天睡在赫克托病房里了?”
“……”
唐言蹊问完这话就从他脸上读到了答案。
好似有十个小人拿着锣在她脑海里叮咣地敲,震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是赫克托?”
“老祖宗。”霍无舟寡淡的眉眼间赫然出现了几分不自在,“别瞎想。”
唐言蹊瞧着他耳根处微微一抹被调侃时露出的红,整个人都凌乱了,“你……我……”
“你不是要去看赫克托?”霍无舟截断了她的话,“我去叫他。”
说完转身就推开了身后的病房房门,临走前,状似无意地瞥了眼楼道拐角处的一道影子。
唐言蹊还保持着一个惊讶的表情站在原地。
肖恩不解道:“大小姐,霍先生怎么了?”
唐言蹊缓了缓情绪,意味深长道:“动了凡心了。”
“啊?”肖恩也凌乱了,“他跟何先生”
“啧。”唐言蹊伸手就在肖恩头上砸了一下,“别胡说八道,他们两个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
肖恩“喔”了一声,他就觉得不对嘛,“也是,霍先生这种看上去一身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他怎么会喜欢另一个男人?”
唐言蹊听了这话倒是沉默许久,而后一眼瞪过去,警告道:“你再说什么男人女人的鬼话让他听见,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肖恩缩了缩脖子,“是。”
赫克托没料到这次她来得这么早,被霍无舟弄醒了之后,又是气恼又是尴尬,可是霍无舟本人却还是那一派清风过大江似的有条不紊,为他穿着衣服,刮着胡子,几个月来他已经做得很顺手了。
唐言蹊就坐在旁边笑眯眯的围观,偶尔帮一把手。
肖恩趁人不注意时,在她耳边低声感慨道:“大小姐,我越来越明白为什么你在罗马总是会想念他们了。”
唐言蹊抬眼瞧他,笑眯眯的,那笑意比起以往落得更真也更深。
“我已经安排好了最优秀的护理团队,这次把何先生带回去以后,他的身体一定能恢复得更快。”肖恩信誓旦旦地保证,而后却忽然想起什么,开口朝霍无舟问,“霍先生也和我们一起走吧?”
霍无舟正在为病床上男人系扣子的手微微一僵。
赫克托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从刘海缝里看到了男人薄唇紧抿的模样。
到底是十几年的兄弟,他眼球一转就猜到了老霍心里在想什么,沙哑着开口帮腔道:“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他语速还快不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得有些吃力,“她不是做完手术就要嫁人了吗?你还真打算留下把她送出阁?”
唐言蹊知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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