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蹊被呼进来的凉气呛了一口,“荒唐!”
“我也觉得荒唐。”男人勾了下唇,笑得自嘲,“觉得你这个要求太荒唐。”
唐言蹊恨不得让他立马消失在眼前,“你知道现在几点了?我要睡觉,你给我滚出去。”
男人仿佛根本没听见她说话,兀自踏在自己的节奏上,闲庭信步般,徐徐道:“说来也好笑,今天一个两个的好像都想和我做点什么。我记得在她之前,你也说过这话。”
唐言蹊冷冷睨着他,“我说什么了?”
陆仰止抬手,扣住她的下巴,手指间力道不重,指肚很认真摩挲着她的脸廓,“‘你想让我照顾你也好,陪你睡觉也罢,你不是喜欢我吗?我甚至可以跟你做’,这是你的原话。”
唐言蹊的后脑勺如同被人打了一记闷棍,脑海里顿时空白一片。
她讷讷张合了几次薄唇,才在他那双深邃如磁石一样的眼眸中抽离自己的思绪,咬牙道:“那是为了让你答应我,替我做成这件事,然后——”
“老死不相往来。”男人嗓音沙哑地接过后半句,言语中意味不明,有些凉薄,有些嘲讽,“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唐言蹊悬起的心骤然落地。
砸出了巨响,烟尘四起。
是啊,他不是已经答应了么。
“我答应了你,你是不是也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唐言蹊反应再慢也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再一抬头触到他眼睛里那一簇簇熟悉的火苗,她猛然后退了一步,“我不要。”
“我知道。”男人慢条斯理地走进来,慢条斯理地抬手解着衬衫上的纽扣,俊脸上表情淡漠,“我知道你不想,也知道你现在恨我都来不及,我本来打算就当没听过你那番话,而你想做的事情我会一件不差地替你办到,可是你,”他手腕一翻,取下手表,“刚才不该这样一句句呛我。”
唐言蹊跌坐在床上,眼睁睁看着男人朝她走来,心中的恐惧放得无限大,“你……你别过来……”
“我别过来?”陆仰止垂眸望着她,张弛有度的线条里看不出什么情绪,“那我该去哪?”
“隔壁不是有乔伊——”
“你觉得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他捉住她的手腕,“她浑身上下哪里都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丝,我犯得着委屈自己去睡?”
现在唐言蹊是彻底开始后悔她刚才开门的行为了。
明明在屋里忍一忍也许就过去了。
他们就算再开放也不可能直接在楼道里做给她听。
她早该知道,陆仰止就算亏欠她,补偿她,就算是深深爱着她,他也还是个男人。
是男人,就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而陆仰止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就是她和乔伊今晚同时提到的那个词——放过。
在他看到她顶着湿漉漉的长发、神情娇懒地出现在他视野中时,他就觉得下腹一紧,这七个月来所有的隐忍都在一秒之内化为泡影。
他想疼她,想爱她,想像以前一样在床笫间听她嘤嘤细语,他甚至好似已经看到那水珠沿着她的脖颈曲线滴入了胸前被睡衣遮挡住的地方。
那种幻想和“放过”二字表达的含义形成了太过鲜明的对比。
前者让他兴奋,后者让他绝望。
恶向胆边生,某种念头从绝望中拔地而起。
他想,也许过了今夜他就再没有机会了。
也许事成之后他就要真真正正的退出她的生活了。
她会记得他吗?
不会吧。
她自己也说了,那些痛苦的事情害得她夜夜难以安眠,总是看到他的脸,便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