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唐言蹊从没见过形容优雅的墨岚露出这种暴戾的神色。
他额头上青筋猛跳,每个字都能把她钉在墙壁上,“你杀了顾况,你他妈的杀了顾况?!”
他大掌用力,好像要把她捏碎,眼里除了红血丝,还有破碎与癫狂。
愤怒的声音敲打在四壁上,弹回唐言蹊耳朵里,振聋发聩,“你刚才杀了乔治不是因为催眠的情绪失控,而是你早就清醒过来了是不是!你一直在骗我,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
这怒火好像刹那间燃爆了整个地牢里的空气,让她喘不上气。
片刻后,她无波无澜道:“墨岚,我以为就算别人不清楚,你也会明白,催眠两个字,对我来说算什么。”
男人遍体冰凉。
那股凉意冻住了他的血脉,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
唐言蹊,她从小就在训练自己的大脑。
催眠两个字,对她来说,就是个笑话。
只要她不想,没有任何人能操控她的思维。
只要她不想。
“呵,你没有被催眠,你根本就没有上套,所以那些话,都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女人勾了下唇,眉心全然是疲倦,半分笑意也无,漠然道:“你下次可以把监控摄像头做得隐蔽一点。”
墨岚往后跌了一步。
原来如此。
原来她是看到了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
余光又瞥见地上倒在血泊里的人影,从眼底一直刺痛到神经,他狠狠把她按在墙上,“所以,你连顾况都下得去手是吗?!唐言蹊,他是你救回来的人,你当年命都不要救回来的人!我以为我就足够心狠手辣……”
他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字道:“原来那个最没心没肺无情无爱的人,是你!”
“唐言蹊,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心不会痛吗?!”
唐言蹊被他甩开,重重磕在身后的墙壁上,灵魂都要被震出体外,喉咙里一阵腥甜。
她抹了下嘴角,低笑,“是我吗?”
唐言蹊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不带一丁点情面,打完这一掌,半只胳膊都麻掉了,“墨岚,你还欠我兰斯洛特一条命,你以为老子不跟你讨要就他妈是忘了吗?!”她的褐瞳里映着一方寒彻的天地,“带着顾况走上这条绝路的人是你,不是我!毁了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可她边说,边有眼泪顺着削瘦的脸颊而下。
怎么不痛。
怎么心狠手辣。
毁了顾况的人,怎么不是她。
墨岚一怔,目光迅速沉暗下去,“你已经知道兰斯洛特的事了?”
“我不是傻B。”她冷冷与他对视,“兰斯洛特早就被你收买了,是吧。”
“当年去温家参加什么鬼扯的晚宴也不是为了和温家一起针对陆仰止,而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和兰斯洛特见面、又不被我追踪到的地方。”唐言蹊条理分明地分析,真相抽丝剥茧地落下,里面是一把尖刀,扎得二人心头都在流血。
可是她只能这样说下去。
看到墨岚眼里的失措与惊痛,她竟会感觉到一种病态的痛快。
——当你痛苦的时候,唯一缓解的办法,就是让另一个人比你还痛苦。
“你知道他有意向我投诚,所以你杀了他。”她轻笑,笑容一扬却把眼泪挤了出来,“你杀了他,那么多杀人的方式你他妈非要用火烧死他!你知不知道他最怕疼,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爱他自己的容貌和双手!”
唐言蹊边说边是又一巴掌,“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在想什么,你他妈在想什么啊!”
墨岚语塞良久,接住了她第三个巴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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