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就在我后面不要走动。”
石头后方的男人闻声攥紧了拳,黑眸里像是下了霜,冷得骇人。
墨岚。
他刚才说,墨岚。
唐言蹊,墨岚……
庄清时的血流得越来越多,气息也越来越羸弱,“仰止,你把我留下,自己走吧!你要出去,一定要出去……你跟她,咳咳……和好,把我留在这里,她就不会再让人伤你了……”
“别说胡话!”陆仰止死死蹙着眉心,沉声打断她,按住庄清时流血不止的伤口,字如铁画银钩,光听音色都仿佛看得到棱角,“我说过带你离开,就一定会带你离开。”
庄清时低低地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死也知足了。”
陆仰止低眉看向她,心里猝不及防地一沉。
她的样子太糟糕了,如果再不出去抢救,恐怕真的要回天乏术了。
清时是为了他而伤,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她的眉眼间与那个女人还有三分相似。
光是看到这相似的眉眼间的痛楚,陆仰止就觉得心口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寸寸把他的心头血挤出了血管。
唐言蹊,这些事情真的都是你做的?
我不信。
我还是不信。
可是,倘若不是她做的,她又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非要让他相信她才是罪魁祸首?
陆仰止想起方才那枪手口中的“墨岚”二字,结实冷硬的胸膛猛地一震。
眼底逐渐析出慑人的寒气。
墨岚。
难道又是为了他。
为了他,不惜自己顶下这些罪名?
这个念头蹦出来,他几乎压抑不住脑海里翻滚成浪的戾气和怒意。
嘴角却勾起凉薄彻骨的弧——他一贯厌恶的女人在生死关头替他挡了一枪,现在生命垂危,而他心爱的女人呢,却在想方设法为另一个男人开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唐言蹊在顾况身后很远的地方,细软的眉亦是拧成了疙瘩。
方才她让顾况停手,为了威胁他,连枪都举出来了,顾况愣像是没听见一样。
唐言蹊有心上前,可是腿脚发软,站稳已是艰难,实在无力亲自追上前阻止他。
她太清楚顾况一不做二不休的性格,既然他决定了枪杀陆仰止,不见到陆仰止的尸体他不会罢休。
就算,他知道她会因此生气,也必然会以一种大义凛然的心态先执行墨岚的命令,然后想,大不了就是被她责怪个几十年,他也不认为她真的会因为一个外人记恨他一辈子。
而她绕到顾况身后,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她知道不远处就是另一个出口。
只要顾况转过身来看她,陆仰止便能带庄清时离开。
只要顾况转过身。
他为什么不转身!!
“我让你停手,你听不见吗!”唐言蹊扯着嗓子,喊得很是勉强,气势却半分不减,“你给老子回来,立马滚回来!否则老子要你的命!”
可惜她的声音被埋没在了炮火枪声里,没有一个人听见。
顾况手里的枪“突突突”地扫射着,几乎把整个天花板的顶子打穿。
石块和水泥板陆陆续续地砸下来,尘埃灰烬一同纷扬,唐言蹊目眦欲裂,“住手啊!”
那人还在石头后面,庄清时重伤,他肯定会以自己的身体保护她。
他肯定会这么做。
因为,庄清时也曾救了他的命。
顾况已经杀红了眼,心里只有一个执着的念头——很快陆仰止就要死了,很快!他死了,墨岚心底的结就能打开了!老大或许会恨他,但只要是能为她和墨岚扫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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