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仰止心头烦躁不安,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他出门前女人欲言又止、口不对心的样子。
是了。
难怪她会做出那副依依不舍的失落表情。
难怪她会咬着唇说要他早些回来。
因为,今天,是她生日。
陆仰止想抽自己一嘴巴的心都有了。
难怪一开始在医院里,她要他三天、72个小时。
因为算上第一天在家缠绵,第二天在游乐园母女相认,今天,刚好是她的第三天。
他却狠心地把时间截止在了24小时的点上。
若是没有兰斯洛特的意外身亡,没有那场误会,他也许就……
陆仰止心里无声揪紧一片,俊眉紧紧拧着,握着手机想也不想就拨出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厉东庭喝了点酒,脾气也上来了,“仰止,你要是这时候走,就是不给兄弟面子了。五年前五年后,唐言蹊跟你闹得天上地下,我们哪次不是尽心尽力地帮你?现在你们破镜重圆了,她还不能消停点吗?”
这话在寂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隔着电话,也震住了刚刚按下接听键的唐言蹊。
她一下就认出了那是厉东庭的声音。
可那人说出的话,却让唐言蹊眸间黯淡之色渐浓。
轻声问:“仰止,怎么了?”
偌大的卧室里,女人身着单衣坐在大床中央,长发洋洋洒洒地铺开,漆黑如鸦羽,衬得她那张清秀的脸蛋,莫名苍白。
陆仰止听到那细弱的声音,感觉它仿佛勒住了自己的心脏,更无瑕去管身后好友的怒火,低声道:“言言,睡了吗?”
她娇懒的嗓音带着笑,“睡了,被你吵醒了,干什么?”
“先别睡,等我回去。”
唐言蹊心里一动,笑容落得真实了些,可却转瞬僵硬,似有顾虑道:“厉东庭找你不是有急事吗?你们的事情解决完了吗?”
“他能有什么急事。”陆仰止冷嗤,“我马上——”
话没说完,厉东庭个暴脾气就从身后劈手夺走了电话。
陆仰止眸色重重一沉,一抹杀机凌厉地从他的眉眼中迸射出来,“厉东庭!”
池慕亦是放下酒杯,看不下去地拦住了要上前的陆仰止,“行了,老三,东庭也是好久没和你聚了,你因为一个唐言蹊冷落了我们多久?就算她是正宫娘娘你也不能独宠专房不是?”
唐言蹊在安安静静的卧室里,一根针掉在地上她都能听见,更何况是几个大男人吵架的声音。
她又试着叫了句:“仰止,你要回来吗?那我等你。”
“等什么等,今晚不用等了!”电话里传来的是厉东庭的声音,冷漠又拒绝,“一猜就是你又催他回家,你男人是和我们在一起,又不是出去泡妞,你至于这么半点也离不开他吗?现在你还没登堂入室就这么管着他,以后嫁给他那还得了?是不是我们和他见面都得经过你批准了?”
唐言蹊无声攥紧了手机,眼眉苍白,说出来的话音却如淙淙流水,凉得沁骨,“厉东庭,出去醒醒酒再来和我说话。”
陆仰止亦是单手挥开池慕的禁锢,沉着脸望着厉东庭,每个字都沉甸甸的,压着人心,“你别以为我不敢和你动手!”
厉东庭冷笑,“为了个女人?”
池慕也扶额,“老三,不至于的,东庭说话也就是难听了些,他今天喝多了——”
唐言蹊抱着手机,听到那边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似乎是手机被人打掉在了地上。
她脸色一变,想叫出声,却不知该叫谁的名字、他们是否听得见。
只能听到池慕不停劝架的声音,还有厉东庭对着手机,寒声质问:“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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