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蹊信口拈了个谎话,“陆仰止说要陪我去,你还是先回家看看容鸢那边有没有需要帮忙收拾的吧,毕竟这些年人都是你在照顾,她自己什么都做不来,难免吃亏些。”
霍无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在他面前一口一个容鸢。
怎么,他看上去就这么反常吗?
就算反常又怎样,谁规定他的反常就一定要和容鸢那女人有关?
霍无舟一路飙着车回到容鸢的独栋,远远就看到她那大红色的玛莎拉蒂格外亮眼的停在门外。
他觉得自己心里原本就压抑的什么东西更是爆裂开来,打开车门就进了屋子。
女人正穿着平日里的居家服坐在卧室的地毯上整理箱子。
她向来是个井井有条的人,内衣、中衣、外衣都分开放置得很有条理。
还有一个小包包是她平时爱用的化妆品。
霍无舟不大明白,她素颜的样子就已经是美女中的佼佼者了,为什么还喜欢在脸上用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
老祖宗从来就不会抹那些。
可她却总是笑着告诉他,女为悦己者容呀。
他又问,谁是你的悦己者?
她答,总会出现的。
现在,她的悦己者算是出现了吗?
女人细瘦的胳膊拢在宽松的衣袖里,格外骨感,一头长发随意地散在一侧,随着她的动作,能看清她胸前的起伏。
霍无舟呼吸猛地一窒,眸光都沉了下去。
容鸢再回头时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衣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皱着眉捡起来,迎上他幽深的目光,“谁让你进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女孩子的闺房,男女授受不亲,你要避嫌——”
他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挡在她眼前,“你现在跟我说避嫌,以前每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要避嫌?”
容鸢心里又被他猝不及防地刺了一针,脸色僵了僵,好半天才仰着头笑出来,“谁都有少不更事的年纪,你何必拽着我以前的不懂事来回来去羞辱。”
霍无舟一口凉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随着他呼吸中越来越多的浊气堆积,心口都闷得厉害。
容鸢却无视了他愈发寒凉的眼神,淡淡转身,把衣架挂回衣柜里,“兰斯洛特的后事处理好了吗?需要帮忙?”
男人俊透的眉峰一蹙,“不需要。”
“喔。”她一笑,“那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霍无舟心底的结被人扯住,勒死了几分,“我找你就只能是因为有事需要帮忙?”
他看着女人低头收拾着箱子里的东西的侧影,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她即将离他而去。
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不止是欧洲那么远。
而是,他伸手再也够不到的什么地方。
可他却不知道他是不是该留她。
也同样不知道,惹他心烦的到底是眼前这个女人,还是她那张与那人一模一样的脸。
“容鸢,沈家那位少爷是什么人,你清楚吗?”他沉声道,“他高中的时候玩过多少女人,最大的一次还把自己搞进了局子,沈董事长当初为了平息事端才把他送到国外去,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这么迫不及待的和他双宿双栖?”
容鸢听着他的话,面上仍是云淡风轻的,没有起伏,“他以前是什么人我不关心,他有他的故事,我也不见得就能马上踏实下心来真心待他。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如果不给自己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永远都会被困在原地。”
如果不给自己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永远都会被困在原地。
短短几个字,男人镜片下一双风雨萧瑟的眼眸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