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多,最是喜欢热闹、受不得冷清,我们这次还是把葬礼办的大一些,也算……”
赫克托瞧着女人闭着眼睛仍旧显得紧皱的眼眉,喉咙干涩到说不出一个字。
霍无舟素来和兰斯洛特不是一路人,交集甚少,连话都不多说。
可毕竟是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伙伴。
就算他是铁石心肠,如今也该裂开缝隙了。
他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安排。”
唐言蹊似有所觉,睁开眼帘,不动声色地看向霍无舟隐忍淡漠的侧脸。
其实她方才还想说,当年红桃出事的时候,也正是她怀孕的时候。
陆仰止怕她情绪波动太大,伤了腹中的胎儿,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把红桃去世的消息告诉她。
以至于,她错过了红桃下葬的日子,错过了她的头七,直到陆相思被“引产”之后,她才在万念俱灰的悲恸中得知了这个噩耗。
她错过了红桃的葬礼,所以,这一次,梅花的葬礼,她说什么也不会再耽误。
但是今天听了霍格尔说的、他对红桃的感情以后,唐言蹊忽然就不敢再在这个男人面前随意提起红桃了。
死去的人可怜,活着的人,又何尝不可怜。
……
唐言蹊回到家里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陆相思还没睡,坐在沙发上频频往外看,看到她时,葡萄般的大眼睛亮了亮,整个人像是雀跃起来。
却,又硬生生地板住脚步,以轻描淡写的口吻道:“你回来了。”
唐言蹊看到她才觉得绞痛的心脏舒缓一些,把身上脏污的外套褪下,冲她张开双臂,“过来,让妈妈抱抱。”
陆相思撇了下嘴,满脸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去,抱住她。
唐言蹊满足地喟叹一声,“女儿真是妈妈的小棉袄。”
陆相思抬起眼帘,瞧着女人脸上显而易见的疲倦,一句噎她的话到底还是没忍心说出口,换成了干巴巴的,“你,还好吧?”
唐言蹊抱着她,没睁眼,“不好。”
陆相思一愣。
她看出她不好了,却没想过她会这么洒脱的承认自己不好。
“爸爸还没回来,你先上去洗个澡吃点东西,他可能过一会儿就……”
女人沉重的眼睑这才掀了掀,杏眸里笑意散得一干二净,“他还没回来?”
瞥了眼不远处的表盘,九点半都过了。
唐言蹊面不改色地起身,捏了下女孩的脸蛋,“我先上去洗个澡,你也回去睡觉,把你的作息时间好好调回来,过几天送你回学校,嗯?”
女孩一怔,欣喜遮掩不住,“真的?”
“嗯,真的。”
唐言蹊说完,就扶着楼梯回了卧室。
衣服都没换,就一头扎进柔软的床褥里。
身体缓缓下沉,被褥做工精细的面料从四面八方把她包裹住,她一瞬间窒息得喘不上气。心底铺展开的痛和难过翻涌成灾,传导进神经,刺着她从上到下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寸皮肤。
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那些原本暗色的纹理,不明显勾勒在壁纸上,都快被她数得一清二楚了。
他还是没有回来。
就像曾经她单方面喜欢他的时候。
他也是这样忙碌。
每天经常要等到午夜过后才会回来,天不亮,就又起床要去上班。
唐言蹊总会埋怨,为什么堂堂一个总裁当得如此窝囊,好像比工地搬砖的人还要辛苦。
陆仰止则会板着那张俊美无俦颠倒众生的脸,严肃认真地对她说,一个人有多大的权利,又要担多大的责任,若是连他都成天想着吃喝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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