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一眼,脸上露出些许羞赧之色,低声道:“学生变卖了家中珍藏的三样古玩,如今只筹得白银三十五万两,不知大人可否能容情。”
姚颜卿笑意微微一敛,这番神情上的变化叫徐二郎心下一沉,却不想峰回路转,听他问道:“你既有这珍卷,怎得不曾想过变卖?”
徐二郎苦笑一声,回道:“不瞒大人,学生亦曾动过此念,可买得起的买主不过是附庸风雅之人,学生实不愿让这珍卷自此蒙尘,是以才会送到大人府上。”
且不管这番话是真是假,至少姚颜卿听得很是悦耳,眼底染上些许的笑意,说道:“既得此卷,便绝不辜负你的心意,断然不会叫这副珍卷珠玉蒙尘。”
徐二郎一怔,不可置信的望着姚颜卿,叫不准他的意思。
姚颜卿微微一笑:“向善之心不分贵贱,等仁庙建成且去给佛爷上柱香,也保佑你日后顺顺利利,重振家声。”
徐二郎闻言在愚笨也明白了姚颜卿的意思,激动的嘴唇微微颤动,竟说不出一句整话来,只得起身长揖一礼以示感激之情。
姚颜卿手上最后一张引路手书终是未能达到奇货可居的妙处,可他却觉得用一副洛神赋图来换甚值,比起白晃晃的雪花银来说,这副珍卷却是无价之宝,更能博帝王一笑,是以当夜他便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了京城,呈与晋文帝赏玩。
姚颜卿离京时正是骄阳似火之季,归京时却已是初秋,虽落叶纷飞却也是硕果累累的季节,似乎昭示朝堂之上权利的更迭。
晋唐一年的税收中有一半是来自于盐税,约有白银三千四百万两,而姚颜卿南下这一趟,足足敛了一千四百八十万两的雪花银,近乎盐税一年收益的一半。
当初姚颜卿南下时,朝中不知多少老臣瞧了笑话,觉得他能从那帮子商人手中抠出百八十万两银子来已是烧了高香,谁成想这毛头小子行事竟如此出乎人意料,手段端得不凡,竟筹得一千四百八十万的雪花银,莫说是建一座仁庙。便是十座也是建得起来的。
姚颜卿不止为夏都开放互市和建仁庙筹集了银子,更充裕了国库,如何叫晋文帝不喜爱这个他钦点的状元公,等姚颜卿从广陵归京进宫复旨,晋文帝已叫人拟了擢升他为正五品侍读学士,兼任监察御史一职的旨意。
旨意一下,饶是姚颜卿都不由一怔,虽跪谢皇恩,可心里也不禁琢磨起晋文帝的用意。
侍读学士官职虽不高,却是踏向内阁的必经之路,更是圣人身边的近臣,端得清贵无比,亦有上朝的资格,而监察御史虽是芝麻大的小官,然权限甚广,可风闻奏事,只不过并无上朝的资格,如今两者兼之一人,别说姚颜卿感到受宠若惊,便是拟旨的官员当时都是一怔,心下艳羡姚颜卿的好运。
“朕知你一心想去刑部任职,可眼下刑部并没有适合的职位,倒不如去御史台察院历练一番,等来日有适合的机会,朕再把你调往刑部任职。”晋文帝叫人赐了座与姚颜卿,言谈间态度甚是温和,足矣惊到一批人的眼珠子。
姚颜卿闻言立即起身,恭声回道:“圣人待臣之心让臣实不知该如何回报,唯有为君尽忠,此生必不辜负圣人厚爱。”
晋文帝笑了一声,抬手让姚颜卿坐下,意味深长的说道:“好好在御史台干,朕还有重用你之时。”
姚颜卿心思一动,忍不住悄悄抬眼用余光窥了晋文帝一眼,隐约明白了晋文帝的用心。
晋文帝却没有察觉姚颜卿的小动作,语气温和的与他道:“五郎可知文臣武将的最高殊荣为何?”
姚颜卿神态恭谨的回道:“武想封侯文想拜相,臣想,这便是为臣者最高的荣耀了。”
晋文帝大笑一声,说道:“你说的不错,文臣登阁拜相乃是最高的荣耀,是每个读书人的向往,而武将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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