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尧江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看了一眼孟氏因敷了太多的粉,略显苍白的脸色,“钱氏有了身孕,府里的事,你若是不能出力,我会奏请皇上给她一份敕封,将来府上的事,就让她来操心好了!”
孟氏的脸此时是真的白了,她的手都在哆嗦,她相信傅尧江说的话,他说了要让皇上给钱氏敕封,就一定会做到。忠勇侯的爵位虽然不在了,但靖北侯的爵位还在,傅家与皇家的感情还在,给钱氏请一个夫人的敕封,傅尧江还是做得到的。
钱氏没有儿子傍身,傅尧江又为了给已经生了两个嫡子的孟氏面子,这才没有为钱氏请封。
钱氏只是一个妾,但是个什么份量的妾也都是傅尧江说了算的。
傅铭和傅锐也都很惊诧,纷纷用祈求的目光看孟氏。孟氏的脸色千变万化,最后从床上爬起来,在傅尧江跟前跪了下来,“老爷,是妾身的不是,医官说了,再喝一贴药,就大好了,一定不会耽误了侯爷的婚事!”
说什么,再喝一贴药就大好,不过是给彼此一个体面而已。
傅尧江点点头,“你进了傅家的门,就是傅家的人了,以后和孟家的人,还是少来往。”
孟家是她的娘家啊,她的舅母和内侄女儿进了牢房,傅尧江不但没有出力,为她们说一句好话,此时竟然连她与娘家人来往都不让了吗?孟氏想到孟姚氏来说,自己父亲要来了,抬起头求傅尧江,“老爷,妾身父亲来了,妾身还准备带铭哥儿几个去见见他们的外祖父!”
傅尧江却理都没有理会,他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背着手转过身,“岳父大人此次进京,是有要事,你还是不要去打搅岳父大人的好!”
孟善谊在姚宅,一同过来的还有皇太子和孟希来。傅尧俞在太极殿和皇帝奏对。新唐对妇人的约束虽不是很严,但也没有说,一行男子大咧咧地就shàng én来的。
姚氏有心不想出来,但孟善谊来了,还有太子作陪,她不得不换了衣服,让胖管家陪着她到了前院。
这里已经大换了模样。自从傅尧俞开始在这里待客,起居之后,前院就已经按照傅尧俞的习惯进行了布置。
双方见过礼之后,姚氏在上首的位置上坐了半边身子,姚宅没有男人,此时姚氏就是主人。
孟希来在看到姚氏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他曾经听孟姚氏说了,八年过去,姚氏一个人,还不知道磋磨成什么样儿了。可此时,眼前的人,她穿了石榴红绣虫鱼蜀锦织的半臂,挽流云髻,只一根金镶玉的簪子,峨眉淡扫,浅施粉黛,时光似乎在她脸上没有留任何痕迹,一如八年前,他在江洲姚家见她最后一面。
她抬手,不着痕迹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那时候她怀孕已经一个多月,婉拒了自己,“妾身已是残花败柳之身,配不上表哥,也不敢玷污了孟家的门楣,表哥厚爱,来世再报!”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平静,不像是说自己,他也根本辩不清她心中喜怒。
长禄让人再次上了茶,站在姚氏的身后。双方寒暄片刻,姚氏便问了孟善谊的来意,“父亲去世五年了,再也未见过伯父的面,伯父若有吩咐,派人来说一声就是,怎么敢劳动伯父亲自跑一趟?”
姚家与孟家在上一辈时就结了姻亲,当年姚氏与孟希来差点就是亲上加亲了。
孟希来已是傻了,痴痴地看着姚氏,他心里无数遍问自己,若是当年,他娶的是姚氏,若他娶的是姚氏?他还记得,姚氏出了事,是孟姚氏跑去跟他说,她èi èi做了丑事,被诊出有身孕。
当时,他听到之后,心中怒火怎么也抑制不住,他几乎想拿了刀去砍了她,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羞辱他?
孟姚氏抱住他的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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