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她,当下是如何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怔怔地任由祁玥自她身旁而过。
云过风清,朗日照耀着雄阔威仪的帝京皇城,宣和殿中,年过花甲之年的魏帝端坐于案头前,鬓角掩着或多或少的白,面容微皱,眸光炯炯凝于手中书柬,无半点寻常老人的混沌之意。
内监总管余苏从殿外行来,落步于魏帝跟前,低声道:“陛下,晋王殿下同黎王殿下如今正在殿外候着呢。”
祁玥是他宣进宫的,这珣儿离京也一月有余了,今儿倒是赶巧了,二人碰到一块去了,魏帝视线从书柬上挪开,携起桌上的参茶啜了一口,方道:“让他们进来吧。”
余苏垂首应是,方大声呼道:“宣晋王殿下,黎王殿下觐见。”话落,便有宫人领着二人进了内殿,二人齐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魏帝轻“嗯”了声,视线落在祁玥身上,直直问道:“朕听说前些日子你府上出了些事情,好似是因为你偏宠荆国公的嫡女荆玉,李国公的幺女李颜因争风吃醋同荆玉将晋王府搅了个天翻地覆,可是真的?”
祁玥眉目微敛,幽幽的看向魏帝,询问道:“父皇如何知道的?”
“你甭管朕怎么知道的,”魏帝脱口而出,神思顿了顿,忽两眼发亮,犹如看见了曙光,又道:“这么说是真的咯?玥儿,不是朕说你,她们对你既情深意切,你便该雨露均沾,这样后宅才会安宁。”
“父皇想多了。”
“怎么是朕想多了,朕还听说你因为荆玉发落了几个婢子,朕还听说了,你因小莲池争端一事罚了她二人一月例银,秉公处理是好,可你为何还将她们二人禁足了,这样一来,你们如何培养感情,朕何时才能抱到孙子。”
能这般不着重点弯曲事实的,除了赫连旭,他找不出第二个人,祁玥揉了揉眉心,看向一旁看戏的祁珣,顾左右言他:“九弟已在此处候了许久了。”
这是拿他当挡箭牌了?还真是不像他的风格。祁珣眉目微挑,迎着祁玥的目光,笑言道:“臣弟无碍,父皇继续。”
魏帝似乎此时才突然想起祁珣的存在,方将视线凝在九子祁珣身上,短短一月未见,祁珣看着似乎与往常别无二致,可总觉得多少有些变了,眉目越发温润俊朗,气度沉静内敛了不少,站在祁玥身旁,丝毫不逊颜色,那性子似乎也同他母妃越发相像了,只可惜……
“唉……”魏帝唇间忽淡淡溢出一声叹息,顷刻掩去眸间光芒,方道:“你们兄弟二人怎会一同过来?”
祁珣转首看了眼祁玥,唇边挂着淡淡笑意,应道:“儿臣与皇兄在城门前偶遇,便寒暄了两句,知道皇兄要来宣和殿,便一同过来了。”
魏帝挑眉,瞥了眼泰然站于一旁的祁玥,见他没有反驳,也便没有说什么,又道:“你此番出游在外,可是见识到什么了不得的趣事?”
祁珣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拱手作揖道:“儿臣此方去了趟蜀中,虽不能和帝京皇城龙气鼎盛相比,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和帝京的景致大不相同,民风淳朴,蜀民热情好客,且酒香醇厚,夜半篝火而席,笙乐歌舞好不热闹,故而忘了归期。”随即又补了一句,“当然,自是不能同皇兄的温香软玉比,倒叫儿臣艳羡了。”
“他若懂得什么叫温香软玉,也不必叫朕如此忧心了,”魏帝瞥了眼祁玥嗔怪道,随即看想祁珣又道:“你本该早些回来,怎乐不思蜀得连皇城中的父皇母妃都忘了?嗯?”
“儿臣怎会忘了父皇母妃,这不是日以继夜的往回赶,那风尘仆仆的劲还未散去呢。”祁珣说着指着自个的眼袋,往前伸了伸脑袋,道:“您看看儿臣这黑眼圈。”
“你呀,方才看你那般,还以为你出趟门,转了性子,沉静了不少,没想到还是这般油腔滑调,是朕看走了眼,”魏帝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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